就在李星寒到了大宁的时候,朝廷之上的风向又变了,首先是升于谦为兵部左侍郎,其次就是东缉事厂的确立。
王振选址在东华门之外,已经开始找人大兴土木建造衙门了。
贺云敢怒不敢言,太祖皇帝说的很明白,锦衣卫只对皇权负责,这突然多出来的东缉事厂,也只对皇权负责,这说到底,京城的第一号情报特务机构该是谁呢。
恐怕得有几年才能见分晓。
大宁汉王府。
李星寒和朱高煦对面而坐,刚刚自己说的明白,就看他怎么消化了。
“不是,我就一个问题,小叔真是这么和你说的?”
李星寒点点头:“我已经说了好几次,在秘密修行的时候,叔父曾经提过这事情,确确实实的给了先帝十年多的生机。”
“可密诏呢?”
“密诏已经交给了陛下,陛下也发誓不会让此诏书重现世间,所以才让我过来和你解释一下。”
朱高煦摸着胡子:“这话要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我兴许不信,但是从你口中说出来我信了八九分,咱们两家的情分绵延四代人,这忠心不会有假。”
“玄冥老弟,今天就别走了,咱们好好的喝几杯,随便聊点什么,我自幼就跟在李家人身后学武,想必咱们有不少的共同话题。”
“行,对了,陛下让我带个口信,告诉你该如何如何,不必有心里负担,关外的兵马还需你节制,莫要想太多伤了身子。等他孩子生了,抽时间过来看你。”
酒喝到深夜,枚青急匆匆的冲到了汉王府:“王爷,李大人,出事了。”
“慢慢说,别急。”
枚青缓缓道来,朱高煦越听表情越是不对。
“这王振,狗娘养的,肯定是他怂恿瞻基搞什么东缉事厂,这是要瓦解瓜分锦衣卫监察百官和天下的权利。”
朱高煦将手中的酒杯重重摔在地上。
“枚青,取我盔甲,我要入京清君侧。”
李星寒抬手挡住:“不可,你这次再闹事,就不是陛下计较不计较的问题了,文武百官也容不下你。”
“那怎么办。”
“随他,锦衣卫的权力无可撼动,若是他们过分,那我就剁了他们伸出来的爪子。殿下信我,我说的出做得到,言出必行,是李家的家训。”
手掌中的银杯化为粉末。
“玄冥,你也别冲动,若是瞻基保人,你可得给一些面子。”
两块金牌掏出放在桌面上:“我拿着此物,只要是对大明有误之人,就算是圣上,我也敢斗上一斗。”
朱高煦挥手让枚青下去。
“你疯了吧,这话你也敢说?”
“我没疯,一切为了大明,除非他不要大明的荣耀,若是他对着这两块金牌依旧执迷不悔,李家从此退出大明,自寻出路。”
这次朱高煦倒是没说什么,手掌轻抚过桌面上的金牌:“也是,不说皇祖父的那块洪武金牌,光是我爹这块如朕亲临,只要是我们这一支的子孙,就没有敢放肆的。”
将金牌收入怀中,其实李星寒也只是说说,就算和日后的皇帝闹掰,自己依然会以另一个形式守护大明,无非就是当几回刺客,将那些不该存在的人全部抹除罢了。
在大宁留了几天,和朱高煦喝了几顿酒,李星寒转道去向东方,这次他再度改变了面容,目的地正是开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