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即昀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车外天光穿过挡风玻璃打到他脸庞上,那张英气的面容上,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情。
“如果年鹤声不打算跟你结婚,只想跟你谈恋爱?”
他说的还算委婉,但他清楚颜以沐能听懂。
只谈恋爱不结婚,那就是不负责的玩玩而已。
对于年鹤声那样的身份来说,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在外界看来似乎并不罕见。
颜以沐笑着反问夏即昀:“你是不是觉得我和年鹤声不般配?年鹤声应该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名媛小姐,才最合适?”
“要说不般配,也是年鹤声配不上你。”夏即昀语气平静,“你配得上任何人。”
颜以沐愣了一下,笑出声来,“你和蔚姨说了差不多的话。”
果然亲人,不论在什么时候,都会毫不犹豫的站在她这一边。
“夏即昀,我和年鹤声是很认真的在谈恋爱,他没有玩,我也没有玩。”颜以沐笑容明灿,“按照现在我和他的情感状况,我觉得我和他可以走到最后。”
夏即昀没反驳她,而是继续说出自己的观点:“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讲,爱情只是一种生物学反应,当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人的大脑会分泌特定的激素,其一就是多巴胺。”
“多巴胺这种激素,会给人带来兴奋和刺激的感觉,迫使人去不断的追求探索,义无反顾的投入到恋情里,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热恋期。”他给颜以沐下了诊断,“很显然,你现在正处于多巴胺分泌旺盛的时期,会对你的恋爱对象上瘾。”
颜以沐无法反驳,她确实对
()年鹤声很上头。
她沉默(),夏即昀就接着再说:多巴胺这种激素一般来说会维持三个月1()_[((),三个月后就会消退,也就意味着热恋期到此为止。”
颜以沐算是听出来,夏即昀给她从生物学上说这么一大段的真正用意了,“你是觉得我们挺不过热恋期?”
“我没这么说。”夏即昀把车驶入停车道,踩了刹车,拉手刹,“我只是认为,要想真的看清一个男人是否爱你,三个月不够。”
所以他真正想说的是,让颜以沐不要在这段爱情里陷得太深。
颜以沐惊讶,“夏即昀,你不会是怕我受情伤吧?”
夏即昀拉了自己的安全带,见颜以沐还没动,往她那边探了几分身子,帮她扯了安全带,“怕你又像高二的时候,因为被‘好’朋友骗了,跑回来哭。”
他咬重了好字,让颜以沐瞬间记起,年鹤声那时候对她干的坏事。
她那时候确实很伤心,感觉自己孤立无援,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欺骗的无助感。
但那个时候,是夏即昀出现带她回了家。
“夏即昀,你说的我突然有点想哭了。”颜以沐眼眶里泛起泪花,“我真的没想过,你竟然一直都有在关心我……我还以为,你当时真的很讨厌我。”
夏即昀拉开车门的手一顿,他说了句什么,但声音太小,颜以沐没听见,“你说什么?”
“我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爱哭哭啼啼。”夏即昀拉开车门走下去,“再哭下去,待会儿l妆花了,在老同学面前丢人的是你。”
颜以沐立刻把眼泪憋了回去,跟着夏即昀一起下车,从大门走进母校。
今天周六,是休息日。
但为了校庆,在笑的学生们仍然愿意献出自己的休息时间,穿着蓝白的校服,在校园里忙碌的跑来跑去。
庆祝校庆的红色横幅高挂在半空,可爱的学弟学妹们,拿着大声公,在门口喊着,“欢迎学长学姐们回母校!”
他们朝气蓬勃,脸上洋溢着干净的笑容,让毕业多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许久的学生们,在他们身上有那么一瞬间看到了校园时期的自己。
怀念,感慨,那些曾经从时间长河里溜走的青春岁月。
beyond的《光辉岁月》和《海阔天空》在校园广播里来回的播放,总有一句歌词能触动在这校园角落里,某个学生的心房。
夏即昀点评道:“这届广播员品味不错。”
颜以沐认同:“我也觉得。”
“那还不是前任的广播站站长传道有方!”
夏即昀和颜以沐同时回头,记忆里熟悉的少女脸庞,逐渐和眼前人的面容结合。
颜以沐欣喜:“娜娜?”
赵娜松开手里牵着的小男孩,一下子朝颜以沐扑了过来,“以沐你想死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