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墩儿声音尖利地冷笑:“无辜,我呸!”
“他才不无辜,身为钱家人,他生来就是个坏种,平时横行霸道地欺负老人、小孩就算了,他不但对着我的坟撒尿,还对我恶语相向,我恨不得直接弄死他。”
五个月前,几个小孩跑去高灿灿婆家地里偷挖芋头,小胖墩儿钱连庆突然尿急,对着她的坟就尿了一泡,其他小孩阻止,说不能这样,让小胖墩儿磕头道歉。
小胖墩儿却满不在乎地说:“没事。”
挖完芋头往回走时,有小孩凑到他旁边,小声问:“连庆,你知道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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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那坟里埋着谁吗?”
小胖墩儿反问:“谁呀?”
“高灿灿,就是咱们村里闹得最凶的那个女人。”
钱连庆猛地一震,心里也不由发颤,但当着几个小孩的面,作为孩子王的他,不可能露怯。
“嘁,那有什么,不过是一个勾搭男人的□□而已,我奶奶说了,高灿灿生前可不要脸了,勾搭村里男人,死后还附在男人身上,是个没男人活不了的女人,你们看她老公都不要她了,重娶了新媳妇儿。”
男孩赶忙劝阻:“你别这么说,这样不好,我妈说对逝者要有敬畏之心。”
小胖墩儿:“切,你个胆小鬼,整天你妈说你妈说的,你回去找你妈吧,我们不跟你玩了。”
高灿灿气愤道:“你们听听,这是一个十来岁小孩该说的话?”
禾晔:“……”
确实,这熊孩子有点太过分。
牧夕璟捏了捏眉心,吐槽道:“还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他偏头看向禾晔,商量道:“要不然我们别管了。”
这种狗东西就应该折磨死他们。
“不行。”禾晔摇头拒绝,对小胖墩儿道:“他们一直在找人对付你,如果真找到一个有本事的术士,就冲你闹出这么多事儿,很可能会直接除掉你。”
禾晔语调平和地商量道:“你先跟我走。”
小胖墩儿反应强烈,声音凄厉:“不,我不走,我要报仇,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大不了我跟他们的孙子同归于尽!”
他这句喊得太大声,直接引起了大门外几人的注意力。
老头似乎听清了小胖墩儿的话,急吼吼地冲进来:“什么生不如死,什么同归于尽?”
“大师,都这么长时间了,还处理不好吗?”
大门口不知何时围过来几个陌生男女,年龄都在四五十岁以上,听见院里的动静一个个伸长了脑袋想要看戏。
禾晔抬了抬眼皮,朝他斜觑一眼,冷然道:“出去。”
老头晃了晃手里的黑塑料袋:“你要的黑伞。”
牧夕璟走上前,接过黑伞,再次驱赶:“出去。”
老头解释:“我们在外面等半天了。”
听出他语气里隐藏着的不满,牧夕璟朝他冷冷瞥了一眼,老头被盯地心头一震,最后含糊不清地小声嘀咕一句,悻悻地转身出去。
大门口的那些人也都缩回了脑袋。
禾晔见老头走开,从自己背包里取出毛笔、朱砂墨,让牧夕璟撑开黑伞,在伞面上分别画了三道符咒。
小胖墩儿看着他的操作,也瞧见了伞面上的符咒一闪而过的金光,满眼惊恐,深深地往钱连庆身体里躲藏,生出了以死抵抗的心思。
然而,对方并没有硬来的意思。
黑伞遮在他的头顶,英隽的青年弯腰附身,语气低沉清和地劝道:“你跟他同归于尽,不值得。”
小胖墩儿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冲他嘿嘿傻笑,昭示着高灿灿拒绝与他交谈。
“……你先随我离开,事后我帮你对付钱家人,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