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鹫宫坐落于天山飘渺峰之上,不但在西域北部,更是与辽国挨的极近,对比其他人,虚竹这个现任的灵鹫宫宫主要更早得知辽国发生的事。
他在西域那么久,又是在西域东界上,消息应该没有在天山那么灵通,但灵鹫宫上任宫主,天山童姥把手下调教的太好,即便没有“生死符”的控制,他们对虚竹的忠心有时会让虚竹都感到不自在。
凡是灵鹫宫周围发生的、带着不同寻常的事,他们都会仔细整理呈给虚竹,交由他定夺。
虽然已经还俗,还与“梦姑”终成眷属,但近三十年的佛法熏陶不是说放就放的,关于辽国崇信佛法一事,虚竹还在少林寺时就有所耳闻,这次正好有机会,便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只是灵鹫宫事务也不少,还有将李清露接过来的种种事宜,导致虚竹拖到现在,才真正赶上了一场论佛。
从前对佛经学习的记忆还在,习武之人的耳力又好,虚竹听出台上几人的话语中都有用到《佛说四十二章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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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大师们就这样在此耗了这么久?”
这样的辩论辩了大半年,虚竹实在是无法想象这之间提出过多少思想,运用过多少经典,又耗费了多少脑力,他在少林时就是个木讷无慧根的性子,若是要他去跟人论佛,恐怕一天也坚持不下来。
虽然他也很奇怪台上的人为什么不会打起来,他们明显不像天之佛与魔皇、圣婴主与佛铸那样,有更加特殊的关系来缓和争斗,台上那一黑一白两个身影,大有一种不死不休的势头。
“有这样规模的辩论,辽国该是没有心思起兵的,这下大哥倒是可以放心……”
在来辽国之前,虚竹还受结拜大哥萧峰的委托,希望他能来这里试探一下辽国动向。
萧峰还记得,他最后见耶律氏时,对方有意发兵南下,甚至还要自己留在辽方带兵,当时若不是有缎君衡和缘醉莫求相护,他恐怕是越不开重兵包围的。
他虽是辽人出身,却在汉人的土地上生长,如果耶律氏还想发兵,不管帮哪一方,萧峰都良心难安。
初听辽国异动,他本想亲自去辽国一趟,若是真有发兵南下之意,他愿意拼上性命阻止,可当他一脚踏入辽境,就立马感受到四面八方的窥视。
萧峰很快明白过来,耶律氏没打算放过他,只要他走入辽国,恐怕就再也回不去中原了,甚至还有可能成为威胁中原武林的一枚棋子。无奈之下,他只能将此事委托给结拜兄弟虚竹。
“看这样子还要很久,不知能不能跟大师们见一面。”
台上的辩论从进入正规后就大有无休无止的意思,虚竹就短暂思考了这么一会儿,他们谈论的主题就已经变了,说的话也越来越深奥,听着好像越来越不像“人话”了,普通人更是听的头昏脑胀。
处于从前与先天人的相处,虚竹想跟他们见见面,但看台上的情况,什么时候结束都不知道,而且他听说佛门那几位平常会躲开群众,在西域时圣域万圣岩那两位草草露个面就离开了,没有任何交际。
就算他让灵鹫宫的人去接近,对方恐怕也想不起虚竹是谁。
“罢了,先回去通知大哥。”
为了方便通知,虚竹直接让萧峰暂住灵鹫宫,他带着部下进辽国,可以很快将信送到萧峰手上。
虚竹混在人群里并不显眼,辽国的探子注意力也在台上的辩论,耶律氏并不知道他一心想拦的萧峰没有来,却仍然得知了辽国近况,他只在意萧峰,却完全忘了萧峰还有两个结拜兄弟。
而在台上,自从剑雪无名出现后,吞佛童子手中的朱厌就时常出现异动,好像是朱厌内剑灵有什么话要说一样。
但它终究只是一把剑,能表达的信息很少,吞佛童子觉得剑雪无名身上一定有什么东西刺激着朱厌,等这场论佛结束,他得单独找剑雪无名一回。
只是看善法天子那个护崽的模样,他想要找到这个小朋友独处的时间可能会有些困难。他不知道的是,剑雪无名同样在考虑怎么单独找吞佛童子一回,他想要拿回剑,重新施加剑鞘,就得减弱对方的警惕心。
可善法天子说过敌人心机极重,如果自己跟一步莲华或者善法天子同时出现,对方一定会防备起来,连好好聊聊都不行。
除了剑的问题,他还要弄明白自己心中的熟悉感来自哪里,吞佛童子让他脑中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即便非常模糊,他可以肯定那绝不是吞佛童子。
在辩论声中,两个同样在思考如何与对面敌人单独见一回人同时抬头,眼神相交中,剑雪无名又一次看到那个模糊的、看不清面容的身影,吞佛童子按下躁动的朱厌,他现在可以肯定,自己的确有一段作为旁观者的记忆。
身体在行动,自己的意识却是旁观者,吞佛童子不觉得自己能被别人像牵线傀儡那样摆布,但身体与意识不相连的情况,又实在引人在意。
“吾需要找对面的小朋友谈谈。”
在暂停的间隙,吞佛童子告诉身边的袭灭天来,他相信如果自己有对付剑雪无名的意愿,袭灭天来是很支持的。
一步莲华为破局找来剑雪无名,只要能破坏他的机会,袭灭天来乐意为之。
“看来你很在意这个新人。”
“他身上有些很有趣的地方。”
“的确如此。”
袭灭天来看了自己这个徒弟一眼,剑雪无名身上有很多特殊的地方,想来在圆寂之前,一莲托生在他身上下了很多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