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嘉死了,死的惨不忍睹,面目全非。而宁肃被五花大绑押跪在太后跟前,背后两柄大刀横在脖子上,逼迫其认罪。“我没错!魏七小姐也没错,嘉嘉更是罪不至死,就算她怀的不是皇家子嗣又如何?赐她一碗落胎汤就行了,为什么非要她死?”“你这老太婆坏事做尽,罪恶至极,才是最该死的那一个!”“放肆!放肆!快,给我砍了这兔崽子!”太后已经完全被愤怒冲昏头脑,几近疯魔,丝毫不顾血脉亲情。“慢着!谁敢动小郡王一根毫毛试试?”宁襄不敢想象,若是自己再来迟一步,会有怎样的后果。没想到太后已经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亲手杀害外甥女之后,还让人将她尸身剁的面目全非。如今更是还要对亲外甥下毒手。世上怎会有如此冷血恶毒之人,其根本不配为人。“太后!您真的要对长公主的血脉斩尽杀绝吗?”“您不怕她带着隐卫不管不顾的杀上西山吗?”太后阴森地笑着。“她敢,哀家可是她生母。弑母之罪,她承担不起!”宁襄讽笑。“你也知你是她生母,为何要对郡王也痛下杀手!”“因为他该死!他与宁嘉那疯妇一样,忤逆哀家!他们都该死!”太后已经疯魔了。宁嘉把当年那些事全部抖出来,她慈善的脸皮已经被撕的稀碎。这佛心菩萨的形象,苦心维护了十五年,今后太后之位堪忧,怎能不恨?“还有你!既然非要跑来一起送死,就莫怪哀家无情!”“哈哈哈!”宁襄大笑,笑的比太后更狂傲。他虽是文官,却有破釜沉舟,不惧威压的宰辅之势。“太后今日若敢把事情做绝,日后就莫怪宁家翻脸!”“试问,陛下如今的朝政,经得起宁家举全族之力反扑吗?”“届时,你们母子还剩什么?您可想清楚了!”皇帝这把龙椅本就坐的名不正言不顺,虽说登基已有四年,可手上无兵权,随时都岌岌可危。若是世家大族再联合倒戈,即便九王爷不出手,其他皇室兄弟也会趁机取而代之。届时,江山易主,还哪来的太后荣耀?“那你想如何?”宁襄是宁家的下一代继承人,年纪轻轻就已经官居二品,他若死在西山。皇帝的那把龙椅,可就真正坐到头了。“永居佛堂,不得外出。替宁嘉的亡灵祈福!”太后才从佛堂迁出来不到一个月,这又要被逼住进去,怎能甘心。“你竟敢囚禁哀家?”“下官不敢!下官认为,太后是甘愿入佛堂赎罪的!”宁襄嘴上说着不敢,实则字字含着威胁。“天下文人,以董、宁、齐、赵四大家族为首,我宁齐两家本就是联姻,董家又是九王爷的人。试问太后,你若不以己赎罪,怎堵得住天下有悠悠众口,陛下又要如何平息文人的笔诛口伐?”太后面色苍白,权衡盘算着应对之招。“别忘了,齐国公一家,可是哀家帮衬提拔上来的!”“呵!”宁襄冷笑,再次逼她认清形势。“太后怕是忘了。你妹夫,老齐国公已经辞世。如今的齐国公,是我母亲的嫡亲哥哥。遑论亲疏,你说他是愿意站在自己的妹妹侄儿这边,还是站在你这已经半截身子迈入黄土的姨母这边?”闻言,太后最后一点希望破灭。论武力,举国的兵权,九成在祁宴手里。论文臣,宁齐两家的弟子门生占据半壁江山。皇帝这把龙椅,坐的是真不稳当呐。“好!哀家此生定居佛堂,日日念经诵佛,为嘉嘉超度祈福。还望宁大公子坚守初心,好好辅佐陛下!”太后再自私,可一旦涉及皇帝安危,哪怕要她命,都愿意退让。宁襄不动一兵一卒,就让太后乖乖屈服。比起祁慕那种商人的交易法子,还是文人的软刀子更有杀伤力。临走前,宁肃还不忘东殿里那个魂牵梦绕的女人。“大哥,我们把七妹妹也带走好么?我怕太后对他不利!”宁襄无语。这真是个情种,跟他父亲一样。都自身难保了,还不忘美人。“走吧!白痴!”其实宁肃不提醒,宁襄也没忘。就算他此生无法名正言顺的娶清月,就暗中护着她,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至少,可以慰藉心中的遗憾,这世上还有一个值得牵挂的人。东殿,林芸穿着清月的衣裳,躺在床榻上。帷幔轻垂,无人知道里头已经偷梁换柱。“七妹妹。我是小郡王,慈宁宫已经不安全了,你愿意跟我们一块下山吗?你放心,我会护着你的!”宁襄气郁。合着他辛辛苦苦唇枪舌战挽回的局面,全给这混蛋做了嫁衣。见过抢功的,没见过这么无耻的!林芸还以为是杀手来了呢,没想到是宁家这头傻驴。“好,你先在外厅等着,我换身衣服就来!”与清月一起生活了十年,模仿她的声音虽说做不到一模一样,但也能蒙混过关。“好,你慢慢换,莫着急,我等着你就是了!”宁肃再次抢话,把宁襄气的想飞他一脚。林芸并没有换衣服,而是端着两杯热茶过来。“小郡王,宁大公子。你们先喝茶,我们小姐稍后就好!”宁襄是个品茶高手,才入口就隐隐觉得这茶多了些酸涩味,也就宁肃这粗人,如牛饮水般的豪饮,还觉得不错。“别喝了!再好的茶,喝多了也容易拉肚子!”宁襄盯着林芸,疑惑的问。“你怎么穿了七小姐的衣裳?”“哦!是因为我们小姐本就打算,到夜晚时逃出去,怎料你们就来了。她让我换上衣服,是担心万一遇到不轨之人,可以冒充身份,顶上一二。让公子见笑了!”林芸说的极真诚,宁襄也没有怀疑。“公子喝茶!这是我们小姐最:()姑娘一身媚骨,疯批王爷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