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了小婉儿,家里还是能想办法凑出来的,于是爽快答应。
“行,三十两就三十两,我这就给你取。你快说,小婉儿到底在哪儿?”
不料,李大宝慢条斯理地纠正:“你怕是听错了,我说的不是三十两,而是三百两!”
此言一出,秦家人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愤怒与无奈。
三十两已是家庭的负担,而这三百两,即便家中经营的酒坊生意兴隆,也是无论如何都拿不出来的天文数字,从何找来这三百两银子?
“李大宝,你知道向一位举人勒索的后果吗?”
秦砚辞的声音冷如寒冰,事态紧急,他已准备利用自己的身份施压。
李大宝与镇上的另一混混杨虎齐名,虽然他们平时游手好闲,但对于法律界限却有着自己的分寸。
李大宝比杨虎更懂得变通,整个人滑得像泥鳅,面对秦砚辞的质问。
他笑道:“哥哥我明白你现在是举人老爷,身份不同往日,哪里还敢对你有什么不敬?你们心急如焚地寻找孩子,我既然提供了线索,拿些银两作为报酬,这不是天经地义吗?”
秦砚辞的气势越发凌厉,而凌瑾韵似乎在一瞬间整理好装束,静静地立于门前。
她冷静地将三张百两的银票放置于李大宝面前,眼神清澈却冷淡至极。
“小婉儿在哪儿?”
李大宝望着眼前的三张沉甸甸的银票,眼睛瞪得滚圆。
这一生中,他何曾想过会有如此轻易获得巨额财富的机会。
他搓着粗糙的双手,掌心的茧磨擦出细碎的声音,显得有些局促。
“小婉,那孩子,在山的深处,沿着咱村通往山里的那条蜿蜒小径,走得远远的。山边有个早已废弃的陷阱,杂草丛生,不易察觉,她一个不小心,就滑落进去了。今日我上山拾柴火,才意外发现了她。”
言毕,他难以掩饰心中的窃喜,目光热切地转向凌瑾韵,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韵儿,那银票……现在总能给我了吧?”
凌瑾韵微微一叹,手指缓缓松开,默许了李大宝从她手中抽走那张银票。
李大宝几乎是雀跃着接过银票。
他几乎要跳起来庆祝。
正待他迈开步伐离开,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身,喉咙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咕咚声,将秦二壮之前为其斟上的、仅余半碗的劣酒一饮而尽。
随后,他又不慌不忙地抓起碗中剩余的干瘪肉块,一股脑儿全部塞进嘴里。
最终,他满意地揣好银票,带着几分得意,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秦家的小院。
秦家人哪里敢耽搁片刻,迅速点燃火把,脚步匆匆地向着山中进发。
行进途中,秦大壮喃喃自语,满是不解:“真是邪门了,我们白天黑夜,山里山外搜寻了个遍,小婉儿怎么就偏偏落进了那么个废弃的陷阱里?”
凌瑾韵的面色异常凝重,眼中充满了忧虑与不安。
她心里清楚,李大宝能找到小婉儿,绝非偶然,极有可能是小婉儿遭其暗算,才会有此一劫。
尽管心知肚明,她依然选择用银子来解决问题,因为在她看来,每多一秒的纠缠,小婉儿就可能多一分危险。
金钱虽宝贵,却远不及小婉儿的安全重要。
更何况,这份不义之财,李大宝即便到手,怕也是消受不起!
心急如焚的秦家人,脚下仿若生风,不多时便寻到了那陷阱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