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我们采取此举,岂非将逸安的安危置之不顾了?”皇帝陷入了犹豫。
“父皇,请放心。”二皇子从容地回应皇帝:“儿臣已经提前安排好人手,将五弟及其家眷接回岳国。此刻,他们或许已经在归途上了。”
皇帝听到二皇子的言辞,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意外。他没有想到二皇子早已有所准备,竟已安排人手接应五皇子。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皇帝感到心底一片宽慰,同时也对二皇子展现出的果断和决策能力发出由衷的赞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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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一侧的岑思卿却心存疑虑。
古塞国有所行动不过也是这几日的事情,而五皇子却已经在回岳国的途中。若不是二皇子有神通提前知晓了此事,那就是他有其他的打算。岑思卿深知二皇子的为人,二皇子不可能单纯出于对五皇子的安危考虑而将其接回。他相信,二皇子一定在暗中筹谋着其他的事情。
大殿之上,皇帝看到了岑思卿若有所思的神情,询问道:“思卿,对于与古塞国的对峙,你有何看法?”
岑思卿立即拱手回应道:“儿臣以为,中书令之言,有理。如今我岳国国势日盛,再有萧将军坐镇,即便不出兵,也能令诸国生畏,自然而然地退让三分。”说完,岑思卿的脸上又浮现出一丝深思的表情。
皇帝点了点头,但他的眼神中仍然带着疑惑:“那你可是还有其它顾虑?”
岑思卿抬眸看向皇帝,然后庄重答道:“古塞国与我国的纠葛纷争由来已久,归根结底,都是为了争夺凌渊河中流河段的管理和归属权。儿臣在想,若岳国能够说服其他诸国一起放弃对凌渊河分段的归属权,签订一份互利互惠的凌渊河合用条约,相信古塞国必然会退让和顺从。这样一来,便可不费一兵一卒地平息战事。”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议论纷纷。
“参知政事此计虽可行,但未免过于理想了。”清秋阁的一位老臣站出来反对道:“这凌渊河自古以来,便是由各国分段管理,才有了今日的长治久安。若是重新拟定共用合约,那不是等同于让其他诸国放弃自己的利益,来平息我国与古塞国的纷争。老臣斗胆一问,又有谁会愿意如此呢?”
众人皆点头同意。
但岑思卿有礼有节地继续对众人解释道:“您说的对。但凌渊河入如今的管制,虽然看似合理,可对陵园河畔的六国而言,其实皆有诸多不便。此前,属于上游的罗遮国的商船触礁,导致价值连城的货物随波逐流,飘至下游的云岭国。云岭国将其占为己有,险些酿成两国开战。诸如此类之事,比比皆是。想必诸国也早已发觉,如今的分管制存在问题。或许,古塞国的今日之举,正是给了我们商谈的契机。”
皇帝听完岑思卿的解释,眉头舒展了一些,他觉得岑思卿的话虽然过于乐观,但却是一个正本清源的计策。
然而,皇帝仍心有顾忌,因为事情已经迫在眉睫,而如今去说服其余四国,时间实在过于紧迫。
“父皇,来得及。“岑思卿满怀信心地说道。说完,他又雍容不迫地解释了一番。
此前,岳国已经派遣学士前往北漠和云岭两国,与两国的关系已经稳定。而且,两国之间的商船往来频繁,考虑到两国地理位置的不便和对凌渊河的依赖性,想必定会支持此项决议。因此,岳国其实只需派遣使者去罗遮国和邑国即可。
“这两国,一个位于凌渊河的上游河段,一个位于中下游河段,与北漠和云岭国相似。若是能够让六国成为凌渊河的共同管理者,必然会为罗遮国和邑国带来巨大的收益,免去不少河税和麻烦。”岑思卿说明道。
朝堂之上,众人听了岑思卿的话,开始渐渐出现了支持的声音。就连一旁的二皇子也连声赞同道:“不愧是参知政事,此乃一劳永逸之策,本中书令也觉得可行。实在佩服七弟的智谋。”
岑思卿没有想到,二皇子竟然反常地满是真诚地赞同自己的观点,他的内心顿时升起了一丝疑虑。
“好。”皇帝坐在龙椅之上,也同意道:“那便按参知政事的提议,即刻派人去罗遮国和邑国商谈。”
皇帝话音刚落,二皇子立即不留空闲地说道:“参知政事足智多谋,深谋远虑。若是父皇同意,儿臣愿举荐参知政事作为此次商议和出使罗遮国和邑国的使者。”
还未等岑思卿回绝,其余几名清秋阁的大臣也出列,赞同道:“若是让晏王殿下出使两国,既可显示我岳国人才辈出,也可令两国明白我岳国的诚心实意。”
“微臣也以为,参知政事乃胜任此事的最佳人选。”
在众人的一片赞同声中,岑思卿心绪越发沉重。
此时,岑思卿扫视了一眼身后的众人,又将目光最后投向了二皇子。果然,二皇子的嘴角带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看着岑思卿,仿佛岑思卿心中所想,早已被二皇子洞悉。
在那微妙的目光交汇中,岑思卿内心涌起一股深深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