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境阴冷压抑,空气里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连厕所马桶都有股令人作呕的味道,两种味道交织,冲击着韩思诺的鼻腔。
在这里多待一秒,都让她感到窒息。
她无力地坐到床垫上,面对着地上的那盆水,缓缓将身上的衣服脱下。
白色的外套上染着大片大片干涸的血迹。
她的裤子上也有血。
司城刚刚说这些血都是欧阳澈的,还说他失血过多没撑住。
她紧紧攥着手里的衣服,身躯不受控制地颤栗。
没撑住是什么意思?
难道欧阳澈……死了吗?
攥着衣服的手不断用力,指骨泛白。
她深埋着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大颗大颗的泪珠成串往下掉。
傍晚时分。
铁门又被打开了。
王如烟举着个手电筒走进地下室,是来收碗的。
司城出去了,即使她不想来,还是得来,顺便看看韩思诺有没有老实换衣服。
手电筒的光照在韩思诺身上,她才发现人在**躺着,怀里抱着带血的脏衣服,眼睛死死闭着,司城白天送来的饭菜,是一口没动。
床边地上的那盆水还是清澈干净的。
她几步靠近,伸脚在韩思诺的小腿上踢了踢,“你在装什么死?”
听到扰人的声音,韩思诺也不理会。
直到小腿又被狠狠踢了两下,她才睁开眼睛,放下手里的衣服起身扯住了王如烟的衣领。
“贱骨头,你干什么?”
王如烟尖着嗓子大骂起来,“别拿你的脏手碰我,你身上臭死了,恶不恶心。”
话音才落,扯在衣领上的那双手猛地往上,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韩思诺身子向前扑,将王如烟压得往后倒。
‘嘭!’
王如烟重重倒地,手里的电筒也脱手滚到一边。
“你抽什么疯?”
她瞪大眼睛,又惊又恐地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疯女人。
要不是司城提醒过,不能伤了韩思诺,以免卖不了好价钱,她都恨不得直接弄死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