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它预测的限度不高。就算不看漫画,我也可以在其他地方获得具体的消息。
第二,无论如何改变中间的细节,漫画总体逻辑最后还是会顺着大体已知剧情发展。这就意味着未来大事情节不会变太多。
第三,它开始有点干扰我自身的判断。我早期看漫画的时候,是因为我可以从漫画里面读到别人的态度和想法。我一开始确实也有很依赖于此。可事实上,漫画世界对我的形象塑造存在着偏差,那么这个世界
我还以为他会推我去当卧底,监督监视莫里亚蒂家族,拿这起案子反复多角度试探他们的态度,回来写成报告给夏洛克看。
夏洛克真好。这让他在周围的人显得与众不同。无论面对什么处境,他都是波澜不惊,给人一种非常可靠安心的感觉。相比之下,他不会像夏洛克那样阴晴不定的,偶尔让人捉摸不透。夏洛克他其实是典型的社烦,不耐烦和人来往,所以才显得有距离感。
然而事实上,教授这个优点,对我来说也是我对他产生距离感的来源。
因为这让人很难知道他内心的真实情感和想法。
目前为止,虽然教授跟我说了很多让我开心的话,但是我其实感觉不到教授说的话里面的实感。我的大脑在更多的时候里面,都在判断这都是教授为人处世的礼节和风度。
这是维持人际关系而做的表面姿态,也是一种被教养所驱使的举止。
我并不是在说教授很冷漠无情。因为这原本就是一种基本的为人处世之道——交浅言深这是大忌。
我是认为,很多人都没有办法像教授做到这种润物无声的妥帖和细致,而且教授原本身份复杂,本来就不会交心。更别说,我对教授有很深的滤镜。这让我更难觉察出教授对我冷漠的时刻。
于是,教授的这种优点对我来说是一种天然的隔阂。
不过,每次教授在夏洛克在场的时候,或者只是听到夏洛克的名字,情绪就会有明显的起伏。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像是揭开了教授内心的另一面,让我忍不住产生很多的亲近感。
想想,美国心理学家埃利奥特·阿伦森不就做过这些类似的实验吗?
他通过采访参与者对于不同人物的好感度,来做统计数据。实验结果表明,比起完美无瑕的人,人们更倾向于喜欢哪些身上有带一些小缺点的名人。
我认为,我对教授抱有的好感都是有理论依据的。
“进去吧,大家都在等着。”教授见他拒绝之后,空气一阵沉默,就带着我走进屋子里面,“怀特利议员兄弟也在屋子里面,他们应该也是等着和你聊天。”
这话刚落下来,我手机突然传来熟悉的震动铃声——漫画论坛更新了。
虽然我确实在期待漫画的更新,但是这次漫画论坛更新太快了,让我感到一丝焦虑。
这对我来说,不算是太好的消息。因为我的想法是至少要把米尔沃顿扔进监狱里面,才算是结束。保障怀特利议员兄弟的基本安全只是达到了及格的预期。
这一期漫画就结束了吗?
莫里亚蒂他们居然不作为吗?
明明他们应该追查得到两个绑架犯与米尔沃顿的直接联系的……我在苏格兰场的时候就截获了他们特工的动向。我当时就有预估,若是要真正破案,把一系列恶事的幕后黑手抓住,我预计至少还要三四天。
我们至少该听到米尔沃顿进监狱的消息才对。
因为心思一重,我的脚步下意识一顿。
这个动作并没有很大声,可教授就突然敏锐地回过头,目光头转向我,关切地询问道:“怎么了吗?”
我立刻掩饰心里面的慌乱,调整面部表情,“什么?”
教授凝视了我一会儿,然后微笑地摇了摇头,“我以为你有什么事,没事的。不用在意。”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
教授走在前面,在玄关给我取室内鞋的时候,状若无意地问道:“你不看短信吗?来这里,应该不用那么拘谨。”
在教授说这句话之前,我觉得我还挺放松的。
我觉得这条「短信」能让我看半个小时。
我还没有来得及应,怀特利议员已经从客厅的方向迎了过来,“兰尼先生,听说你也会过来。昨天你在苏格兰场过得如何?没事吧?”
他和我对话的同时,我的视线忍不住下移,注意到他还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弟弟萨姆。
我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他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和安静沉稳的神态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也是这种性格,见到萨姆也跟我有类似的磁场,我下意识地产生了一些好感。
我们的目光才交汇,他就朝我的方向,灿烂地笑了起来。下意识地,想起弹幕里面曾经说过的「萨姆·怀特利惨死在别人刀下」,现在看他这样活力满满的样子,我的心口也跟着一松。
我感觉这也挺好的,心里忍不住先释怀——解决米尔沃顿的事情也是来日方长。
我和萨姆只是对视了一眼,注意力还是先放在怀特利议员的话上,“托您的福,有福尔摩斯先生的帮助,我在苏格兰场没有遇到困难。”
我昨天早上,就吃了无花果草莓荷兰松饼、灌汤包和豆浆。那个荷兰松饼是麦考夫另外送的,有点像是葡式蛋挞的放大版,外酥内嫩,香得不行,就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