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着「算了,赶快跑了」,还是问清楚中犹豫了两秒,我还是问了,“我以为你知道我去见到莫里亚蒂教授,晚回来也不通知,会不高兴?”
夏洛克的头微微后仰,随后口吻嫌弃道:“我要是真讨厌你接触那个教授的话,你之前还能去他家夜宿吗?”
我突然间恍然大悟。
确实是这个道理。
夏洛克其实一直以来都是大好人。
夏洛克又继续说道:“你明天还要比赛。要是发挥不好,你不要躲在衣柜里面哭就好了。”
我郁闷地反驳,“我又不会做这种事。”
我最多就念念叨叨。
夏洛克嘴角上扬,像是为了说一个词,才会有这道弧线,看起来像是笑意的唇线也很快就消失了,“你就算喜欢被人骂,也得等到你比赛结束之后吧。”
我又不是抖M。
我才不喜欢被骂。
“那我走了。”
我总觉得今天夏洛克太好说话了,有点心不安。
夏洛克也没有急着关门,敞着门,自己进房间深处。我趁机跟着走在门框边,观望他到底在做什么,房间是不是有其他人。只见他在冰箱里面拿了一盒酸奶,接着又大步走向我的方向,把酸奶递到我手边,“你应该喜欢这个。虽然你冰箱里面应该也有,但是你多拿一杯去吃吧。”
“哦哦。”
我双手抓着酸奶回房间的时候,还是感觉哪里不太对。
我品出一点「夏洛克不想破坏我比赛的状态,才忍住不吐槽我」的体贴出来。
我怀疑,我是不是对夏洛克开了什么神奇的滤镜了?
再来这种胜负本身没有特别大的意义,不会有人因为莫里亚蒂教授输,觉得他其实是个笨蛋;也不会有人因为夏洛克输了,认为他不过如此,看来苏格兰场的咨询侦探也就是这个水平。
这和下棋一个道理。棋局胜负无常,没有人会觉得你输了就说你不行;也没有人觉得赢了,就说他是天下第一。我每次下棋都是抱着必输的心情前进的,这样才能够摆平自己的心态去和对手比拼。
总而言之,我很纠结莫里亚蒂教授到底是不是逗我玩。因为逗我玩的话,那我就要烦恼一会自己怎么总是上当。可是如果是认真的,那我就得说,下次不用那样子了。
可是我要是真的去问的话,就显得我太自我意识过剩了,显得我自己多重要似的。我直觉问出口的话,真的会是一辈子的黑历史。
在莫里亚蒂教授的视角就会变成这样:
「我和福尔摩斯玩游戏输了之后,问学生怎么赌对手一定会赢。学生就说因为是礼节场合问题,所以我一定会让。于是我就顺势逗他,其实我输了是因为他那么说的。结果学生信了,还跑过来认真地跟我说,下次不用这样子。」
救命…
我为自己感到尴尬。
下课铃声停止之后,我甚至后悔跟莫里亚蒂教授聊天了。因为我又觉得他的话是真的,又觉得他的话是假的,可是问了又觉得自己真的很蠢,就像追了一本断更的推理小说一样,一辈子都看不到凶手了。
不愧是犯罪卿吗?
这种让人捉摸不透的说话艺术让人真的对他耿耿于怀,没办法放下心来。
最有趣的还是,这里面还有一个心理效应。人们本来就是倾向于和那些会对他们自己产生积极情感的人建立联系,当某个人对自己表达亲近、喜欢、认可的情绪时,自己的自我价值感和自尊心都会得到满足。这也是为什么人喜欢甜言蜜语。
因为这些话哪怕分不清真假,听起来就是有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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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满心为你的感觉。
我觉得,我刚才被莫里亚蒂教授钓住了。
我得吐钩子。
事实上,下课后,莫里亚蒂教授也没有把视线放在我身上,而是朝着福尔摩斯先生说道:“侦探先生,对我的课程有什么高见吗?”
我基本确定,莫里亚蒂教授就是在逗我,还认为我知道自己被逗了,刚才只是个小插曲。幸好我没有开口问,否则只要莫里亚蒂教授眼里闪过一丝讶然和尴尬,我觉得我这辈子都不会想要见到他了。我要逃到世界的另一个角落生活。
夏洛克说什么,我并没有太注意,估计也不是什么需要人放在心上的话。更重要的是,因为我看到有个棕发女人从教室门口出现,大概三十岁上下,因为暖气很足,她穿着雾霾蓝的真丝衬衫,浅沙色盖到脚踝上方一点的长裙,外罩着一件不算厚重的与浅蓝色长款风衣,是个很干练利落的商务类型的上班族。
我在漫画里面见过她,她是死者苏菲娅的好友梅莉。虽然本人和漫画看起来有一些出入,但是从外貌特征上来,还是很容易辨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