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在干吗?”
“在忙。”如果说江瑰和江窈加起来有800个心眼子,那江瑰就有801个,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好了,说正事。”
他嘴上说着要说正事,实际上却还在分出心神低声哄老婆,江窈听见他压低声音对一旁的二嫂爱怜道“宝贝乖,不疼的,老公轻轻的就不会伤到里面的孩子”,哄完老婆后又对自己正色开了口:
“今天我接到妈咪从M国发来的邮件了。”
“妈咪?”江窈的指尖瞬间攥紧了手机,压下眼尾,表情有些意味不明,许久,才恍然开了口:
“她怎么会突然联系我们?”
江瑰闻言沉默片刻,连拍着老婆背哄老婆的声音都低了下去,变的含糊不清,直到几秒钟过后,他才重新恢复了冷静,漠然道:“她说她预备从M国回来了,就是近期,但是没有很准确的时间,让我们三个人提前做好准备。”
“”
话音刚落,这次,更长的沉默在兄弟两人之间弥漫开来,在这几分钟里,两个人之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能听见彼此愈发粗重的呼吸声,像是蕴含了无数复杂的情绪,而那情绪裹挟着无数的回忆带着不允许任何人逃脱的强势一路呼啸至眼前,几乎要让人分不清今时今日,是何时何日。
那段回忆,不论是对江窈还是江瑰来说,都是一段及其惨痛的回忆。但到最后,所有的复杂情绪只化为江窈的一声叹息:
“那我这段时间,就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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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江家了,城南的墓园我这段时间也不会再去,防止和妈咪他们碰上。”
江窈握着手机,看向远方的建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带上轻松,尽管落在任何人耳中都是明显的假象:
“你让大嫂和二嫂照顾好妈咪他们,对了,家里的白海棠记得移走,还有记得把萨摩耶”
“江窈。”江瑰打断了江窈絮絮叨叨的叮嘱,沉声开口道:“江家现在早就已经不养白海棠,也早不养萨摩耶了。”
“”江窈闻言,恍忽了一阵,许久,才缓缓开了口:
“那最好了。”
是他离开太久,都记不清了。
“等妈咪他们回来的时候,我会通知你,尽量不让你们碰面。”江瑰没有任由江窈沉浸在那段回忆里无法自拔,迟疑了片刻,方言归正传:“你照顾好自己,你那几张卡的权限我都给你放开了,想吃什么想玩什么随便你。”
“知道了。”江窈说,“谢谢哥哥。”
“嗯。”江瑰还不放心:“照顾好自己,别让自己在外面出什么意外钱不够了或者被人欺负了就找我或者大哥,只要不是违法犯罪我和他都能给你摆平,千万在外面不要做小伏低委曲求全给人当孙子,听见没?”
“知道了,”江窈眼睛有些酸,克制着心中苦涩的情绪和哽住的咽喉,装作埋怨道:“你好烦啊哥。”
“你,”江瑰好心没好报,被江窈气个倒仰,磨牙冷笑道:
“挂了。”
说完,江瑰也不顾江窈接下来想说什么,直接把电话挂了。
听着耳边传来的“嘟”声,江窈脸上强撑的笑容终于落了下来。
他靠在阳台上,明明是在看着远方,但那视线确实空茫没有聚焦的,整个人浑身散发着低落的气息,片刻后将头低了下去。
他烦躁地将脸抵在胳膊上,掌心摸了摸后颈,感受着因为愤怒和委屈变烫的腺体,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信息素已经飘逸四散,太强的威压惹得整层楼的同事都战战兢兢的,双腿是控制不住的发软。
在那些同事里,舒眠是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omega,或许是alpha的潜意识里已经偏心了他,所以他并没有受到信息素的影响,依旧活蹦乱跳的。
但即使是这样,也不影响舒眠担心江窈此刻的状态。
他喜欢江窈多年,江窈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他敏感地猜出是什么意思,何况是这么烦躁的信息素,怎么能不让舒眠担忧?
舒眠在办公室坐立不安,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半晌,他放在膝盖上的指尖用力握紧,抬起头时已经鼓起勇气,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
他在临窗的阳光房上找到了江窈。
这边远离人群,是大设计师们烦躁找灵感时经常来的地方。
江窈这边已经点起了烟,听到动静回过身,见是舒眠,下意识把烟拿远了一点,想了想,又把烟灭了,努力缓和下语气:
“你怎么来了?”
“你是不是不高兴啊,江窈?”
舒眠是被家里人宠着长大的,不会拐弯抹角,直切切入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