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长渊不仅脸色缓和了,说话也都轻柔了:“国库空虚,子珩以为要如何解决?”
虽然元长渊抄了不少大臣的家,但这没办法从根本解决问题,国库空虚的原因是因为地方贪污严重,收不上来税,不是抄家就能解决的,想要富国强兵,就得颁布新法,从根本解决问题。
“臣觉得可以效仿徐州,重新丈量田地,凡谎报田地者,一律斩首,各洲派一千禁军去监督执行,丈量好田地后,再颁布新税法,将百姓分为十等,下六等家中无男丁、多老弱妇孺者,可免大部分税,上四等则按照田地家产的多少来交税,交税多的富户可以免除一部分徭役,这也能平息一下富户的怒气,最主要的还是监督各地将新法贯彻执行。”
朝廷下达的指令,最后能落实到底层的就没几个,所以将新法贯彻执行下去才是最主要的。
房青玄在底层待了那么多年,最清楚其中猫腻,每次朝廷颁发新法,往往都没办法真正惠及到百姓,比如元庆帝在位时,曾颁布了一项补贴政策,只要多生一个男丁,就能得到每月两斗米的补贴,可他周围那些妇人每每去衙门询问,都说没有米可领,实际那些米都被上层官员给私吞了,可怜百姓空欢喜一场。
旁边几位大臣听了房青玄的意见,心里十分赞成,但嘴上还是要习惯性的反驳,要是不反驳,皇上还以为他们真的一点用都没有。
中书侍郎拱手向皇上说道:“臣觉得房学正的方法有些不妥,太过于激进,势必会引起各地豪强叛乱。”
房青玄不卑不亢地回:“新法损害豪强利益是不可避免的,但豪强若是敢叛乱,徐州的两万禁军可直接出兵去平乱。”
元京城内的世家大臣已经被元长渊清理得七七八八了,用不着担心元京城内的大臣与地方豪强里应外合,而且元京城外盘踞的山匪也都充了军。
唯一要担心的就只有大将军手里的两万私兵,不过元长渊已经以赐婚的名义,把大将军长子及其夫人给召回京了,现在他们人正在回元京的路上,有了家眷做人质,就不用怕大将军会造反。
那些地方豪强最多引起小动乱,只需何小景带三千精锐便可平乱,根本不足为惧。
现在的江元,不再是元庆帝统治下的江元了,元长渊手里有徐州这个粮仓,还有一支精锐部队,在民间也极有威望,占据了如此有利的时机,自然得趁胜追击。
中书侍郎还想再反驳两句。
元长渊掷地有声道:“就按子珩说的办,你们有异议,憋着!”
房青玄说的法子确实有用,大臣们没啥好说的。
元长渊赶苍蝇似地挥手:“退下!”
一群没用的老家伙!
“臣等告退。”
房青玄也打算同几位大臣一块退出政事堂。
元长渊把他叫住了:“子珩留下。”
房青玄站定脚步,目送着几位大臣离开后,才转身看向皇上。
元长渊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房青玄坐上来。
殿内的宫侍都识趣地退下了,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房青玄也没什么好矜持的,便走过去,往元长渊腿上一坐:“皇上,科举在即,新法可慢些再颁布。”
元长渊大手往下一伸,脱掉了房青玄脚上的白靴,手指探进了锦袜里,没了刚才的正经:“这锦袜穿得可舒服?”
房青玄一向节俭惯了,吃穿用住比九品官还差,但元长渊不允许他受这等苦,所以赏赐了他不少好东西,周边小国进贡来的上等雪纺布,一年也就能产一匹,元长渊全都用来给房青玄做贴身衣服了。
房青玄并不想要这等贵重的赏赐,但元长渊直接命小旺财把他以前那些破烂都烧了,害他没得穿没得用,只能接受赏赐,好在贴身衣服都穿在里面,别人发现不了。
他脚上那双锦袜也是用的上等布料,穿着不会闷热,自然是十分舒适的。
“皇上,微臣在与你说正经事。”房青玄将脚抽走。
元长渊捏住他的脚踝,手指再度探了进去,一片光滑细腻,有些人就是天生丽质,不仅脸长得好,身体其他地方也长得好,每一处都赏心悦目。
元长渊的手指摩挲着那滑腻的脚背:“你说,我听着呢。”
房青玄被摸得一阵酥麻:“微臣想要向皇上举荐两人,他们都在谏院任职,一位叫沈鸿,与我是同窗旧友,以前微臣向您提过的,另一位叫孟启,是我一名学生的父亲,他们都是干实事的好官,但却多年都得不到升迁,一直屈居在九品的位置上。”
元长渊低头亲了他一口:“你想要给他们升到什么位置上?”
房青玄也主动亲了皇上一口,先给一个蜜枣,再说道:“沈鸿才学出众,从前常与我谈论治国之策,可将他提拔至中书省舍人,孟启此人埋头干实事,不爱阿谀奉承,也不怕得罪人,可出任监察中丞,纠察百官,皇上以为如何?”
元长渊对于房青玄的话,向来都是言听计从,这次也不例外:“都听你的。”
提到中书省,就不得不想到中书令赵钧了。
赵钧占据着如此重要的位置,却毫不作为,是时候该整顿整顿了。
元长渊一点点退掉房青玄的锦袜和亵裤,问:“子珩,赵钧可杀?”
元长渊老早就记恨上了赵钧,而赵钧的名字也早就写在了生死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