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几次,一碗药就见了底,房青玄的唇瓣也被亲得恢复了一些血色。
元长渊衣不解带地在床榻边守了一夜,眯都不敢眯,一直睁眼盯着房青玄,生怕自己闭上眼后,他的子珩就没了呼吸。
房青玄昏睡了一日,在次日清晨时醒来,一醒来便对上了元长渊充满血丝的双目,红得像是哭过一般。
“少璟……”房青玄唇瓣轻启,唤了一声,声音没有想象中那么沙哑,嘴巴里面也是湿润的,应该是少璟一直守着他,给他喂水,才没那么干。
元长渊低头在他脸颊上落下数个吻,这一夜里,他亲过无数次了,可还是怎么亲都不够,感觉像是再不亲,以后就亲不到了。
元长渊嘶哑道:“还疼吗?”
他不说,房青玄还没感觉到疼,一说就开始疼了,比匕首刚插进去时还疼,但他现在没空在意自己的伤处,急忙说:“小默在哪?”
提到小默,元长渊冷下脸:“杀了。”
“他是顺应天道派的人,可以从他嘴里问出很多消息,怎么能那么草率就杀了,少璟,你真是……唉!”房青玄无奈叹气。
“他是顺应天道派的人?”元长渊疑道,随后叫金银元宝把小默带进来,他确实是想杀小默的,但被金银元宝给拦下了。
房青玄抬起手,轻轻砸了元长渊的一拳:“皇上,逗我好玩吗?”
元长渊握住他的手:“手上有伤,别乱动。”
房青玄都忘了自己的手心被剑刃划破了。
元长渊在他手心处吻了吻:“反正迟早要杀的。”
小默被金银元宝拖了进来,这次他被打得更惨了,有一只眼睛肿起老高,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淤青。
房青玄看到惨兮兮的小默,板着脸问:“谁打的?”
金银元宝低着头,不出声。
房青玄看向他们二人:“酒钱扣掉一半。”
元宝抬起头,刚要开口,看到大人是认真的,只能乖乖接受:“是。”
房青玄刚给他们扣掉一半的酒钱,元长渊就让小旺财赏了他们一人一袋金叶子,也算是赏罚分明了。
房青玄依偎在元长渊怀中,看着跪地的小默:“等会让廖大夫给你上药。”
小默受宠若惊:“不…不用。”
“你把你之前说的话,再跟皇上说一遍。”房青玄现在还很虚弱,说几句话都能把力气耗光,越说越没力。
小默双手撑地,一五一十说着:“我娘是玉贞国人,她来到江元,嫁给了我爹,生下了我,从我出生起,她就在给我灌输我是玉贞人的思想,但我觉得自己是江元人,所以内心挣扎煎熬了许多,我娘看出我的犹豫不决,便以死来逼迫,让我完成她光复玉贞的遗愿……我娘死后,我就主动联系上了顺应天道派。”
房青玄无力地靠在元长渊怀里:“你怎么和他们联系?”
小默回:“城中有个说书先生,我有次去茶馆时,听到他偶尔会说一两句玉贞话,台下的听客都不懂,以为那是说书先生口头禅,其实那是个暗号,我便是通过那名说书先生,与顺应天道派联系的。”
“像你娘一样,从玉贞国来到江元的女人应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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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她们都嫁给了江元人,生下了孩子,然后逼着自己的孩子为自己复国,那个说书先生每天在那说书的目的,就是把你们这群孝子集聚起来,为他们办事,用孩子来当复国的武器,这个手段即高明又残忍。”
房青玄说完一大段话,有些喘不上来气了。
元长渊拍着他的胸口,顺了顺气:“子珩,等伤好了再问,不急于一时。”
房青玄摇头:“顺应天道派在这段时间里,肯定会有所动作,时间紧迫,不能大意。”
小默垂下头:“大人说的没错,像我一样,流着玉贞人血的江元人有很多,他们都加入了顺应天道派,有的人与我一样犹豫不决,不知道自己应该效忠玉贞还是江元,而有的人则一心效忠玉贞,想要为玉贞复国。”
房青玄歪头靠在元长渊的肩头,气息微弱说:“顺应天道派靠着这一招,掌控了半个江元,江元上上下下,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流着玉贞人的血,这些人必须都得清查出来,不然是个长久的隐患。”
就像是一颗毒瘤,把表面刮干净还不行,得把里面也给刮干净,这样才不会继续扩散。
元长渊挥了挥手,让小默退下。
“子珩,再睡会。”元长渊轻轻把房青玄放下。
房青玄闭上眼,一下便睡了,可能是刚才说太多话,情绪上来了,这会脸色竟然有些泛红。
元长渊抬起手,放在房青玄脸颊边,用指腹擦了擦:“剩下的,就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