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的这一异常举动,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特别是邓译等人,更是将心重新提到了嗓子里。其他人也都议论纷纷,小声讨论着上元县该用什么法子也解决这一难题。没一会儿,小胖墩再一次重返石拱桥,趾高气扬的瞥了解缙一眼,然后从怀里掏出了几颗金锭子,扔向了一直站在旁边的工匠,大声道,“我说,你做”””工匠赶紧接过金锭子,忙不迭的点头,“小人晓得了。”然后满头大汗的拿起小锤,看他的样子,仿佛举着个一百单八斤重的金瓜霹雳锤一般。小胖墩清了清嗓子,大伙便屏住呼吸,听他缓缓讲述道:“先将小金块敲打成极薄的金箔。”工匠便将几颗金锭子敲成金片,然后固定在个光滑的铁案板上,用小锤‘梆梆梆梆敲起来。起初几下还稍显慌乱,渐渐随着那金片越来越薄,对力度掌控的要求也越来越高,他便将全部精气神凝聚在那方寸之间,再没有一丝杂念。只见这个平日里畏畏缩缩的中年汉子,浑身上下散发出了强大的自信,虽然全神贯注,但手上的动作却越来越快,快到一定程度,便只看到一团灰色的光,再也分不清哪是手哪是锤了。那金片却越来越轻薄,越来越宽大。众人凝神平息,欣赏着这神乎其神的技艺,就连原本不屑的解缙,也瞪大了眼睛。甚至周围的那些工匠,也多屏住了呼吸。敲金箔这些工匠人人都会,但没有一个能做到这般举重若轻、快若闪电的。还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几个指头大小的金锭子,便被这个工匠敲成了尺许见方、薄如蝉翼的几块金箔。工匠轻轻搁下锤子,然后长舒口气。他擦擦额头的汗水道:“”小小公子,俺弄完了。”他才说完,四周的喝彩声顿时如雷响起。对于高超的技艺,人们毫不吝惜赞美之声。朱雄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朝着工匠竖起大拇指道,“这位大师傅好手艺。”工匠露出了一丝腼腆的笑意,“小公子谬赞了。”“会贴金法吧?!”朱雄英又问道。“知道。”工匠憨笑一声将那金箔紧紧裹在瓶外。有些(了王赵)懂行的工匠们心说:‘看来是要用贴金之法了。’但是又听朱雄英说道,“剥下来,用银筷子夹住塞进去。”工匠不是蠢人,一听就懂了。所以他赶紧将裹在瓶上的金纸轻轻剥下,夹在一双银筷上,小心的插入瓶中。朱雄英继续道,“倒水银进去,塞住轻轻晃动”工匠赶紧倒了一些水银进了瓶子里,用软木将瓶口封住,动作潇洒的持着瓶儿上下左右晃动。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懵逼了。又用水银?!刚才不是已经失败了吗?解缙见工匠那双巧手不停地摇晃着琉璃瓶子,心里也忍不住有些发慌。本来他以为叶瑾就算是再聪慧,也不可能做到无所不知的地步。。但是现在他知道自己失算了。自己的这一道冥思苦想好久的难题,明显是被人家给破解了。本来解缙一直以为自己是整个大明最聪慧之人。这倒不是他是自大狂,而是他确实有自傲的资本。年纪轻轻就已经是名满天下的神童,不但过目不忘,而且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别说《四书五经》这些儒家经典信手拈来,就连其他学派的学问他都有深入研究。要不然也不会出了这道取巧的难题。但是今天解缙才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所以他心里一直在感慨,既生瑜,何生亮呐。993只不过解缙依然没有认输,而是梗着脖子对朱雄英冷冷道,“故弄什么玄虚呢,一个时辰就快到了,你们到底能不能行?”朱雄英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恶狗吃不了热屎,你慌什么呢。”这番略带讥讽的粗鄙之言才说出口,顿时引得周围人一片哄笑。解缙顿时面红耳赤,朝着朱雄英道,“有辱斯文,真真是有辱斯文。”远处。朱标也被气笑了,“这个混小子,才出宫几个月就染上了这么多坏毛病,他身上哪还有半点皇家礼仪和典范?他在宫外已经浪够了,过些日子得让他回宫了,以免在外面养成一个泼皮无赖的性子。”一旁的老朱顿时不干了,瞥了朱标一眼,没好气道,“狗屁皇家礼仪,咱老朱家(afah)世代农民,搞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英儿现在不但身体健康,而且也知民间疾苦,你五弟学识渊博,让英儿跟着他多学些知识岂不是更好?你让他回宫,然后再让那些迂腐的老夫子教他,把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教成你这样的人,朕才觉得亏的慌呢。”朱标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苦笑,“爹您好没道理,儿子的那些先生可都是您找来的,现在又怪儿子太过于仁厚了?”,!老朱懒得和他斗嘴,而是继续将目光投向了远处。这时候,那个工匠额头上已经浮现一层薄薄的汗渍了。只见他缓缓的停下了动作,然后然后用衣袖抹了一把汗水,才对朱雄英拱手道,“小公子,再过一炷香的时间就差不多了。”朱雄英微微颔首,道,“嗯。”此时太阳已经慢慢爬上了半空,温度也逐渐攀升了。但是众人热情依然不减,就等着奇迹的发生。一炷香的时间转瞬即至。只见工匠一脸兴奋的拿出了那个琉璃瓶子,高高举过头顶。那琉璃瓶果然变成了纯金色,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散发着令人目眩的金光。“这,这怎么可能?”解缙大张的嘴巴可以塞进一只蛤蟆,满脸震惊。邓译和李景隆也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站了起来,目光死死的盯着这个琉璃瓶子。现场的气氛瞬间变得寂静。但是短暂的寂静之后,就是山呼海啸一般的惊叹声。因为谁都没有想到,叶瑾的法子还真成了。不但成功了,而且还这么完美。朱雄英一脸得意的从工匠手里接过金光灿灿的琉璃瓶子,站在石拱桥上高高举国头顶。琉璃瓶子在阳光的直射下发出了金灿灿的光芒,让人不敢与之对视。他先是一脸嘚瑟的看了一眼如丧考妣的解缙,然后才对张典吏和陈县丞趾高气扬的说道,“都过来看看吧。”俩人这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赶紧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二人拿过那金瓶联合鉴定一番,便由重新焕发光彩的张典吏大声宣布道:“瓶体完好无损,镀金完美无缺!”众人早被那巧夺天工的金瓶深深吸引,此刻闻言自然欢呼连连,仿佛是他们胜利了一般。不远处,叶瑾站在二楼不禁暗暗摇头,心说:‘竟然真真没人知道这法子。’还没回过神,酒楼外面就已经有一群人跪倒在地了。原来是前来看热闹的金银匠们,纷纷朝他磕头作揖道:“叶县尊,吾等愿拜您老为师,请收下我们吧。”叶瑾忍不住翻翻白眼道:“本官又不是金银匠,教你们升堂断案吗?”一个领头的工匠恭声道到,“就凭您这一手瓶内镀金的手艺,就足以担当我们所有人的师父了,虽然我等都是匠户,与您老身份悬殊,但是我等还是斗胆恳请您老手下我等,若是老父母(古代对县令的尊称)同意,我等甘为驱使。”“是啊师傅,请收下我们吧。”其他工匠也是一阵聒噪。叶瑾一听,心里顿时一喜。嗯?!还有这种好事?!“咳咳”叶瑾轻咳一声,然后一脸和蔼的看着楼下跪满一地的工匠们,大声笑道,“诸位大匠如此抬爱本官,倒是让本官有些受宠若惊了。”这些工匠听叶瑾话锋转换,就知道有戏。所以赶紧继续叩首道,“既然如此,那我等厚颜,恳请老父母‘古代对县令的尊称收下我等,日后若有驱使,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哈哈,没有那么夸张,其实本官也只是一个百无一用的书生而已,唯一的优点,可能就是比旁人多读了几本书,多有些见识而已,既然诸位如此抬爱,那本官就厚颜收下了诸位。”叶瑾哈哈大笑道。这些工匠闻言大喜,立即朝叶瑾行三拜九叩的叩拜大礼。叶瑾等这些人磕完头之后,又道,“不过本官俗事繁忙,可没有多少时间与诸位交流心得。”“我等可不敢奢求留在恩师跟前,日日聆听恩师教诲,只需要恩师偶尔提点几句,我等就已经很满足了。”为首的那个工匠大声道。“既然如此,那本官倒有一个法子,不知~道诸位愿不愿意。”“恩师请说。”“这个法子说起来也很简单,那就是本县正在筹办一所书院,名曰‘上元书院,上元书院可不是只知道读四书五经,或者其他儒家经典,而是包罗万象,上至天文,下至地理,只要是对这世间有用的学问,上元书院都会教授。但是书院目前严重缺乏教习,若是诸位愿意,可来上元县担任教习一职,传授其他学子金银锤炼的法子,书院自有丰厚报酬奉上,而本官也会每旬日去书院授课,不管是任何人皆可旁听。”叶瑾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大明:我在明朝当县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