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昕薇不知道哪里听到的消息,非要跟着来。
“陈宴!陈宴!”大老远响起章西寻的喊声。
陈宴看着迎面走来的两人,先给了章西寻一脚:“逆子,你他妈叫魂呢。”
章西寻一脸嘚瑟,牛逼哄哄地拿出了个大红方块盒。他妈是个纺织工人,知道他们哥三儿关系好,特意绣的寿礼绢布。
“我妈特意给老爷子绣的,老好看了。”章西寻说完,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不值钱,就图个吉利。”
要是有人说家境普通的小老百姓,和富家少爷肯定玩不到一起,章西寻绝对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比起谈家和陈家,章西寻还真就是一个普通的小老百姓。
他爸是出租车司机,他妈是纺织厂的工人,都没怎么念过书,没什么文化,就靠着卖力气赚点钱供他读书。
日子过得还算可以,但总归不是有钱人家。
刚认识谈灼和陈宴那会儿,章西寻挺自卑的,这俩少爷公子他伺候不起。处着处着才发现,他这俩兄弟随便起来,比他还随便!
陈宴经常吃着五毛钱的散装辣条,还小气吧啦怕他抢。谈灼就更随便了,大几万的山地车不骑,有时候犯困,非得挤在他那百来块的自行车后座上,一点都不讲究。
章西寻也是后来才发现,他这俩兄弟,别看一个两个拽的二五八万似的,其实挺照顾他。回回说去哪就去哪,要怎样就怎样,半点儿不挑。
陈宴最烦他磨磨唧唧的样儿,一把抢过来护宝似的,两眼放光说:“拿来吧你。”
大老爷们矫情啥呢。
谈灼单手握着手机,拇指时不时滑动一下,头也没抬,直接把手上一个礼盒丢了过去,“老爷子的寿礼。”
陈宴仰头长叹:“嚯,看来宴哥平时没白疼你们俩啊。”
谈灼抬起头,没表情地笑一下,“是啊,平时我作业,你没少抄一份。”
三个人在休息室门口随意聊着天,田昕薇冷板凳坐了将近半个小时,都没见过谈灼往这看一眼,站起身,往门口走。
“谈灼。”她喊了声,又说,“你怎么来迟了那么久,我等你半小时了。”
田昕薇看了眼谈灼,又看了眼一旁呆呆的章西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为了接人才来晚的。
她颦了颦眉。
这学期她都主动两回了,两回谈灼都让她等,让她坐冷板凳。
田昕薇一向是看不上章西寻的,倒不是对他那个人不喜欢,只是觉得他和他们不是一个圈子。陈宴是看着吊儿郎当没个正样儿,但怎么说都是陈家的少爷公子哥儿,章西寻不一样。
她忍不住小声埋怨:“接他来干什么,又买不起。。。。。。”
一句话,轻松惬意的气氛陡然凝滞、僵化,在场的几个人都忽然安静了下来。
田昕薇眨眼,意识到自己好像一时生气说错了话,她张唇欲解释,但骨子里的那股傲气又不肯低头,只能梗着脖子站着。
章西寻尴尬地挠挠头,低垂着脑袋没说话。
谈灼闻言收起手机,终于肯正眼瞥向田昕薇一次,语气格外冷漠:“让你来了吗?”
田昕薇惊愕:“你。。。。。。”
等了半小时就换来谈灼这副冷漠的态度,不过是说了他兄弟一句,就当着面对她发脾气。
况且,章西寻和他们本就不处于同一阶|级,不是一类人。
她哪儿说错了?
田昕薇紧了紧腕包,偏过头,一张妆容精致的脸蛋不悦。
她知道谈灼生气了,但她不会哄的。男人那种生物,就是该被吊着,跟一根风筝线一样,时不时收紧,时不时放松,这样才能把对方紧紧抓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