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晚撞见她妈和谈致远的事儿,沈诱一晚上没睡着觉,在床上翻来覆去烙煎饼似的,捱到了两点半,忍无可忍地爬起来听英语听力。
英语听力这玩意儿,贼神,一听就犯困。
可偏偏昨晚中了邪一样,从地方卷听到了全国卷,又从模拟题听到了高考真题,沈诱精神抖擞。
平常三十分的英语听力得个十六分,她谢天谢地,昨晚最高记录竟然得了二十七分。
真是离了大谱。
翌日,沈诱垂着头,从踩着点上早读开始就趴在位子上补觉。
直到打了下课铃,她才悠悠转醒,一转头,对上温辞那双担心的眼睛。
温辞:“你怎么了呀?”
她说话声一直软软绵绵的,生怕吓着了别人一样,沈诱忍不住学她,也低下声音,“我没怎么呀。”
说完,手很欠地捏了把温辞红扑扑的软软脸蛋。
捏完一下,又捏了一下,沈诱“啧”了一声:手感真好。
旁边路过的池佳佳,嘻嘻地笑一声,伸出魔爪捏了捏温辞腰间的肉肉,爽完了才离开。
温辞红着脸,起身去了外面。
沈诱找准时机扭头,刚侧身倏地对上谈灼那双冷淡的眼睛。
沈诱:“。。。。。。干嘛那种眼神?”
谈灼将她和池佳佳刚才对温辞的轻佻流氓行径,尽收入眼底。
“没有。”
早读课间,不少人都恹恹地补觉,一个两个缩着脑袋跟昨晚上偷鸡摸狗了一样。
没人这会儿注意他们。
沈诱身子朝后,头往前倾,“你爸最近在家吗?”
她刻意压着嗓音,谈灼靠在椅子背上,听得不清楚。
“什么?”他勉强坐直了点,问。
沈诱两只细白胳膊撑在桌面上,整个人弓身往前倾,长发肆意的散落下来,微卷弧度的发梢随意堆积在桌面上,盖住谈灼做了一半的题。
她复述一遍:“我昨晚跟我妈打视频,看见你爸了。”
说话间,宽大的衣领晃来晃去,因胳膊肘撑着上身,她脖颈间的白净锁骨愈发明显。
很白,很白。
谈灼偏头,侧过脸,提醒道:“我是听不清,不是听不见。”
所以不用靠得这么近。
沈诱瞥他一副懒颓样儿,身子勉强算坐直,其实跟躺在椅子背上差不多。
说得好听,让她不要靠那么近,有本事自己过来啊。
她眼底的吐槽太过明显,谈灼想忽略都难,长腿从桌下横杠上收回来,松弛的肩膀重新立起。
谈灼往前倾,单手撑头,“大概几点?”
“九点左右。”沈诱停顿,过了好一会儿低垂着眼说,“。。。。。。在叫什么顿的酒店房间里,看不清名字。”
手机的高清摄像头几乎不会看错,这点沈诱知道。
但她就是不死心,她想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