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晚修课,是数学晚自习。
听说老毕在来学校的路上,捡到了一条狗,路上送医院去了,晚自习就真的变成了自习。
章西寻翘二郎腿,嘴里瓜子磕不停,“得亏老毕是开小电驴,要是老班那四个轮子的,铁定瞅不见。”
说到小电驴这事,几个男生就想笑。
张让噗嗤一声:“别看老毕在学术界牛逼哄哄的,其实上班开俩轮子,上回我骑小电炉来学校,他妈的正好跟他一条道!边开边让我慢点慢点,笑死了。”
“不止,我上回看他开三蹦子呢。”
“还开三蹦子?小老头怪可爱的。”
陈宴看张让笑得那傻逼样,悄咪咪地拿起棋盘上的“炮”,准备来一招釜底抽薪,“快走快走,别他妈一个劲儿废话。”
章西寻输了两局,早出局了,这会儿在旁边看好戏。
“走哪儿呢。”
张让心思都在老毕到底是开小电驴还是三蹦子上,没瞅清楚局势,手里的“马”半天不知道落在哪儿。
陈宴贼兮兮笑:让你在那儿哔哔,等着覆灭吧。
他们几个刚下了一个特别大的赌注,事关未来几天的性命——
三局两胜,谁要是赢了,谈灼未来三天的作业都是他的,谁都不能抢来抄。
这话刚说出口,几个人瞬间撸袖子挪凳子,男人之间的胜负欲瞬间炸裂:好大一个赌注!
“嘿嘿。”陈宴暗戳戳搓手,神气得很,“等着吧,谈狗的作业,非我莫属。”
“尔等手下败将,就此屈服。”
谈灼刚从外面回来,路过后排就听见陈宴这一句,他冷淡的眼底写满了无语。
这几个傻逼又拿他做赌注了?
后边儿的动静实在有些大,热闹地开茶话会似的。
沈诱扭过头,先是扫了眼几个正热火朝天进行象棋比赛的人,随后把视线往后移,定格在站着的少年身上。
谈灼站在后面,单手插兜,仗着身高优势只用垂眼就能看到棋局。看了几秒钟,不知道是不是被几个人的棋局蠢到,他嘴角扬了扬。
无声用口型笑骂两个字:傻逼。
张让被陈宴催得跳脚,“你别急啊,让我想想!”
“就是啊,你让咱张学委想想啊。”章西寻见不得陈宴那欠嗖嗖的样儿,可转念一想,陈宴捞到了抄作业的资格,他也能喝口汤。
他当即反悔,厚脸皮改口:“你别想了,快下!”
说完,悄咪咪地凑到陈宴耳朵边,讨好笑:“嘿嘿宴哥,别忘了小的也有一份苦劳啊,谈狗作业给我抄抄。”
身后的谈灼:“。。。。。。”
感情还真把他当赌注了。
张让急得抓耳挠腮,挣扎了好几分钟都没想出办法,垮着脸准备服输,一只手伸了过来。
修长的手指夹起最外边的“車”,没有抬很高,棋子几乎是贴着棋盘移动,划拉出轻微的声响,“呲。。。。。。”
跟猫挠心似的,着急又难耐。
忽然,那只手指节弯曲,手背上若隐若现的青色血管迸起,又透着一股子懒劲儿,漫不经心却一针见血地吃了对方的“炮”。
轻轻“噔”一声响,棋子落地。
危机解除,并且——
一招反杀。
张让双目圆睁,眼珠子恨不得在棋盘上跑两圈,“卧槽卧槽卧槽!成了成了成了!”
“大佬牛逼啊。”
“大佬的反转。”
陈宴怀疑人生:。。。。。。一定是他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