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说越是激动,最后道:“老曾他虽未患上狂阳,但也早已厌倦了张浪他们的阴谋诡计,如今趁着这个机会,“好容易叛出了门派,愿意加入咱们的明夷帮。只可惜他如今留在双擎山内,如若金大哥你不信的话,我就飞鸽传书将他叫来。“不过老赵本人就在天门派中,我这就让他来亲口对你说……”金琨伸手将她拦下,说道:“不必了,我自是相信陆姑娘,也多谢你将此事告诉了我……”心中却暗道:“难怪我父子二人连等了岳父七年,他也始终是未能露面,原来他早已被肖代春杀害了,“否则以岳父的为人,他定不会失信于我们……”金琨再叹道:“肖代春是岳父的亲大哥,他为了一己私利,竟亲手杀了三弟,也不知梨雨知晓此事后,她会作何感想。”陆宁自也是嗟叹不已,她故作笑意道:“我听肖大夫讲起,梨雨姐姐已是恢复了许多,我还真是替你俩高兴。”她说此话的同时,特意往金琨脸上凝望一眼。金琨正色道:“这多亏了陆姑娘这十年之中的照拂,反倒是我,还未能照料她几日,却独自跑了出来,实在是于心有愧。”陆宁道:“梨雨姐姐复原了,怎不见你高兴?”金琨讶然道:“我早在双擎山时便知晓了此事,说起这份高兴,我自是比旁人更深了几分。陆姑娘,你哪里看出我不高兴了?”陆宁眼中略显失望,只摇了摇头,又随意说了几句,便找个借口独自离开了。金琨一时间只觉百无聊赖,就趁着这红色夕阳,行在了山野之间。他来到一峭壁之处,放眼远眺,见到一片群山,这些山层层叠叠,连绵起伏,形态各异。它们一山绿,一山青,一山浓,一山淡,在这火红云彩之下,太像一幅绝美的画卷。不多时,他已无意间走至了山下,眼见此处的景色只不过是些田野与树木,再加上天色渐暗,便又匆匆往山上行去。直行至一处拐角时,忽闻马蹄声自前方传来,金琨忙行至路边,抬头望去,不禁叫了声:“梨雨!”肖梨雨自马上也惊叫一声,再是跳下马来,搂着金琨的脖子,柔声道:“哥哥,我可想你啦!”金琨拥着肖梨雨,将人皮面具撕了下来,惊讶道:“我们适才还说到你,没想到这就见到你了,你如今竟恢复得这般好了!”肖梨雨将金琨放开,开心地在他面前蹦蹦跳跳,月光在此时恰巧照了下来,将她映衬得有如花间精灵般灵动至极,绝美无伦。肖梨雨笑嘻嘻地跳过好一阵,才说道:“怎样?我是不是和以前一样?”金琨叹道:“你救人无数,积善颇厚,是以才得了这份果报。”又问:“你是独自一人骑马来的?”肖梨雨点头道:“是啊!朗月谷那儿还是咱们的家,我只是想你想得急了,“将家里收拾好以后,便想法儿过来帮帮你,我就怕你不许我来,我……”金琨再叹:“你自八岁时就能独自上霁云盟,这天下之大,还有谁能拦得住你。”肖梨雨灿然一笑,再抱着金琨道:“早知道你不恼我,我可就大大方方地来看你,而不是偷偷见你一面就走。”金琨疑道:“你已见过我了?你这是要去哪儿?”肖梨雨点了点头,捂嘴笑道:“我已经在查询帮中兄弟啦,才刚刚有了些眉目,“本应该立刻赶过去,但实在是想要见你,才偷偷来了此处。”说着,在他额上匆匆吻下,立时飞身上马,续道:“我再不过去就来不及啦,哥哥你就等等我,一旦有了消息,我定会想法子传给你!”金琨讶然道:“到底是哪儿?我随你去吧,你一个人我总不能放心。”说着,已经伸手拽住了马缰。肖梨雨忽甩手将他扫开,略带嗔劲说:“适才还说没人能拦得住我,你这就不放心了?”再对他俏皮地做了个鬼脸,续道:“你的清雅大夫如今已是哪儿都能去得,哪儿都可闯得!从我关在九宫派算起,“我已十余年没这般自由自在啦,你就让我只身前去吧,我不日便会将消息传来!我对你允诺了还不成?”金琨向来爱肖梨雨至深,只要她开口索求,金琨都会尽力满足。如今肖梨雨已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不好再度阻拦,只是心中焦急万分,实在不知如何是好。便在此时,突闻山上一人喊道:“明老前辈!原来您在这儿,可让我们好找!”言毕,一个身影迅速窜下,金琨远远瞧见了,那来者正是侯志坤。金琨赶紧将人皮面具重新戴回,回首喊道:“怎么了?”侯志坤再喊道:“伏世火这小兄弟将病人给医死了,您快去看看吧!”金琨怔道:“怎会这样?”他本想再向肖梨雨交代几句,可回身一瞥,却再也寻不见她的身影,只暗赞这马儿实在是好快。他又向远处望了几眼,竟连马蹄声也再听不见,心想肖梨雨早已远去,暗悔未能将肖代冬之事与她道出,只得日后找个机会再说了。金琨便随着侯志坤赶至天门派正堂,却见数十个天门派弟子围成一圈骂骂咧咧,言语粗鲁,而当中伏在一具尸首上痛哭的,就是那伏世火。这些天门弟子是这几日间逐渐回到天门派的,他们均是冲着明灵子而来,这其中也包含了不少狂阳病人。一路之上,侯志坤已将事情的原委告知了金琨。:()风云英侠志之朗月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