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头,远的近的,关系好的不好的,趁着五星结婚,能来不能来的,全到了。
放眼瞅瞅,有好些个人都没送喜果,照来不误。
栾闰文私下里悄悄抹汗,“乖乖,得亏听了鱼鱼的,准备的多,要不然不得丢人?”
人超出了那么多,东西不够,那就得往里头兑水。
清汤寡水的席,谁吃谁骂,往后逢人还说你小气。
本家三伯从没这么得意过,就跟他家孩子办事一样,与有荣焉的,“那是,大京媳妇儿考虑周全着呢!”
过来跑腿儿给他们送红封的七叔,“爸,待会儿你可少喝点,这还没开始整呢,就开始飘了。”
那骄傲的神情,跟花孔雀没啥两样。
当爹的瞪了眼栾有泉,“臭小子,怎么跟你爹说话的?!”
训完了儿子,继续高兴,“好好好,五星就配这样的阵仗。”
栾有泉红封分到他爹手上,“珍珠过来要认大小的,你可别扯啥废话。”
就是认认男方家里的亲戚,有人介绍这是你婶儿你姑你叔啥的,新娘子喊一声,长辈要给红封。
他爹没别的毛病,就爱吹牛,人来疯。
这四年来小冤种和珍珠没少去他学校门口的修车铺,跟本家其他亲戚比起来,七叔栾有泉跟新嫁过来的珍珠更亲近些,话里话外肯定护着点。
就怕珍珠下不来台尴尬。
温鱼那院儿,不止她家,隔墙白白和罗吃水家都被占用了,哪儿哪儿都是人。
当你有了一定能力的时候,主动上赶着的人,不计其数。
安保公司的活儿其实挺重的,毕竟每个人的身份都模糊。等新娘子那边儿的人过来,有些你都不知道谁家亲戚。
隋开疆亲自送过来那四位,今儿个温鱼委以重任,给他们两队人马,叫他们负责家里边儿这边的鱼龙混杂。
温鱼去布置鲜花,彦姝和张凤悟还有徐二妞他们在帮忙招呼客人。
商香读今儿个才过来的,步步紧跟着温鱼,“我偷偷跟你说,你先甭告诉别人。”
温鱼手上就没闲着,眼睛感觉都不够用,回头拿玫瑰的时候朝她笑着道:“那可保不齐,谁知道我嘴一秃噜就跟谁说了,你最好连我也别告诉。”
跺着脚着急,商香读抱住了温鱼的手臂,“哎呀你咋这样?我非跟你说!”
有点撒娇那味儿了。
温鱼逗她呢,指了下后头的花,“注意上头的刺。”
商香读递给温鱼,一边小声道:“你三哥真厉害!我怀孕啦!”
温鱼,“别别,这话可不敢乱说,温牧时不厉害,柳筠彦才厉害呢。”
商香读反应过来,也不管温鱼是不是在打趣她,“我哥都说你三哥医术了得!你不知道,我早前可受老罪了。”
白白忙完别的,过来帮忙,“受啥罪啊?”
商香读扭头就跟白白低声道:“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先别跟人说。”
温鱼笑笑,“你哥跟柳筠彦知道不?”
“那肯定不能啊!”
商香读还指望自己肚子大起来,给他们惊喜呢。
白白吓得不轻,“你可悠着点吧,就算不跟柳筠彦说,也好歹叫家里亲近的人知道。”
有些事儿,真就挺玄乎的。
只要先别到处嚷嚷。
胡同里,一群的大孩子小孩子,闹做一团。
温振中在一声声的小大哥中迷失自己,绷着比成年人还严肃的脸,手里轻轻牵着小八,眼睛时不时盯着弟弟们。
谁能想到,曾经那么不像样的孩子,如今都能叫人信任,这么靠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