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情感,更为深厚且持久。
这天晚上,洪兴军已行军至青城附近。青城只是一座弹丸小城,显然无法容纳十万大军,于是,洪兴军选择在青城外驻扎,搭建营地。
在中军帐之内,段天扬目光炯炯,向闫斌与戴宗二人询问:“方将军那边,可有新的消息传来?”
闫斌微微欠身,答道:“天哥,方将军的部队目前正被困于奇峰山中,尚未进入西关地界。”
段天扬闻言,眉头轻轻一挑,追问:“方全还在奇峰山?”
奇峰山横亘于东关与西关之间,山势陡峭,地形复杂,大军穿越其中,绝非易事。
但段天扬对此早有筹谋,洪兴军此次分两路进军圣罗城,方全作为先遣部队,提前数日出发,按理说,应该早已穿越奇峰山,踏入西关。
闫斌压低声音,进一步解释道:“天哥,据天眼堂的兄弟回报,方将军的部队被盘踞在奇峰山的匪寇所缠。这些匪寇势力不小,方将军认为我军穿山之际,匪寇定会来袭,不如主动出击,先除匪患,再入西关。”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但这些匪寇在山中盘踞多年,对地形了如指掌,且山寨坚固,易守难攻,导致方将军的行动受阻,行军进度大大延缓。”
"这简直是荒谬绝伦!"文道尊闻言,怒火中烧,咳嗽连连,面颊绯红。
他愤慨地嚷道:“大人本意令他直指西关,围剿叛军,岂料他竟背道而驰,率军在奇峰山纠缠匪寇,置大局于不顾,延误战机,其心可诛!"
迟勋见状,神色微动,他轻轻挥手,安抚道:“文先生且慢动怒,方将军之所以先清剿匪患,恐是觉察到奇峰山匪寇对他构成了威胁。”
文道尊目光转向闫斌,追问:“闫堂主,奇峰山匪寇是否对方全主动发起攻击?”
“这……在下并未耳闻此等消息。”
“如此说来,方全所虑匪寇来袭,若非自以为是,便是另有所图。”文道尊语带冷意,分析道。
方全之所以投奔洪兴军,实为迟勋力荐之功,若方全心存异念,或是对段天扬的命令阳奉阴违,迟勋难辞其咎。
于是,他神色严峻,向段天扬深深一揖,言道:“大人,属下认为,此事尚需详尽调查,方可定论。”
“此事已昭然若揭,方全分明不愿率军攻打圣罗城,故意滞留奇峰山,实则借此名正言顺地避战保身,意在分裂我军,图谋东关自立!”文道尊愤愤不平,气得脖颈青筋暴起,直言不讳。
迟勋连连摇头,他认为仅凭这一件事就断定方全有异心,实在过于草率。
“关于文先生的论断,我无法苟同。我们每一个人都应当自省,是否真心接纳了方将军及其部众。自方将军率部加入我们洪兴军以来,我们是否给予了他充分的信任?试想,若此时领军的是关虎将军,文先生还会否发出同样的质疑?”
文道尊目光炯炯,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然而,方全并非关虎将军。”
迟勋闻言,只是耸耸肩,再摊开双手,其意不言自明:你这是在针对个人,而非就事论事。
段天扬轻按额际,思维飞速运转。
文道尊的言辞虽带愠色,却非无理取闹,迟勋的观点亦有其理。
他权衡再三,转向闫斌吩咐道:“闫斌,即刻以我的名义写封信给方将军,令他马上放弃奇峰山匪患,率军驰援西关。这次行动是双箭齐发,缺一不可,让他千万不要延误战机。”
“遵命,天哥!”闫斌应声,即刻领命而去。
段天扬转而对文道尊与迟勋微笑道:“咱们兄弟间,意见不合是常事,但需平心静气,共商对策,勿伤和气,明白吗?”
二人相视一笑,齐向段天扬拱手致意:“大人所言甚是。”
段天扬亲昵地拍了拍他们的肩膀,说道:“好,那我们商讨下一步计划吧。”
当晚,洪兴军在青城外安营扎寨,休整待命。
次日清晨,全军在段天扬的带领下,再度踏上征途,直指圣罗城。
圣罗城东西两侧,分别是洪兴军与朝廷的十万大军,两者合兵,兵力超过二十万,如同巨钳,将圣罗城牢牢锁定。
拿下圣罗城,似乎只是时间问题。
然而,正当洪兴军逼近圣罗城之际,后方突然传来噩耗:后勤补给线遭截,数百名护粮将士与上千名雇工平民惨遭杀害,无一幸免。
粮草大多被劫掠一空,剩余部分则被付之一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