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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善颇为无语地打量着他。
“怎么?”裴岑坦荡地回望,挑了下眉。
确认他不是在勉强或开玩笑。
她方重新点亮屏幕,准备下单。
影片是票房冠军,拍片率高,光是晚上,便有五场可以选择的时间。
“晚上七点行吗?”她点进该场次,“能买到最佳观影区,九点半结束,也不算晚。”
“可以。”裴岑没意见。然后探头瞅了眼屏幕,有点惊讶:“这么贵?”
“节假日期间都这样。”钟善选好位置,用安慰的语调,“没事,我请客。”
“行。”他忽然勾唇,扯出邪笑,声调混着故意的暧昧,听得人心底发痒,“我就吃一回软饭。”
她耳根微烫,干巴巴地纠正,“软饭不是这么用的。”
男人用一声尾音上扬的“哦”回应她。
“我先上去了。”钟善忽视他‘请教’的态度,“明天见。”
裴岑“嗯”了声,“几点来接你?”
“我打车也行的。”她象征性地推辞,声音很轻。
他随口回,“顺路的事。”捎带着不忘提醒:“现在过节,打到黑车的概率挺大。”
钟善也没再纠结,“好。大概六点半?”
“没问题。”
话音刚落,比她先打开车门。
她连忙挎起包,紧跟着下车,恰好听见后备箱关上的声音。
行李箱被推到面前。
她接过,微垂着头,半张脸藏在围巾里,“谢谢。”
“坐一天车,早点儿休息。”
一句话,愣是被大风吹得断断续续。
钟善连点头,没再多说,“你也是。”
目送她进门,裴岑拉开车门,先是掏出手机瞅了眼。
短短半个小时,郁文朗和陶冶打了几十个未接电话。
他边倒车,边拨回去,打开免提。
刚接通,郁文朗大声嚷嚷:“阿岑,你不厚道啊,兄弟局,你一声不吭走半个小时。”
“我不是给你发信息了?”裴岑情绪很稳定。
郁文朗:“你就说出去一趟,再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有什么急事能让你一个现代人三十分钟不看手机?”
裴岑含糊不清笑了声。
“……等等,你笑得我要起鸡皮疙瘩了。”郁文朗语气充满疑惑,“大冬天的,怎么觉着你思春了。”
裴岑心情好,没理会他的胡话,趁红灯间隙,顺手切了首歌,十分抒情。
“哦对。”他声音听不出丁点儿遗憾和歉意,“不好意思啊,明天晚上不能跟你们去打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