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志敏往前走着,没注意后面跟着一个人,不远不近的。边走边想事情的崔志敏,差点走过了娘家的门,她转身,拍拍门,喊着,“妈,开门!爸,开门!”崔振海和肖翠琴已经躺下了,听到喊声,“好像是志敏,你去赶紧开门。”肖翠琴吩咐老伴,崔振海下炕穿鞋,披上大衣,去开大门。“志敏?志敏?”到了门口,崔振海问外面。“爸,是我,帮我开门。”“大晚上的,怎么跑回来了?”崔振海开开门,看到女儿。“快进来,挺冷的。”爷俩关上门走进院子里去了。稍远一点跟在后面的任建春才摸着黑往回走,他先去任老爷子院子,接娘仨回家,还得收拾东西呢,还怕双胞胎困了要睡觉。“静琴,回家吧。”任建春进了过道屋,边说边往里走。“没事儿了?”任老爷子跟儿子打哑谜。“媳妇回了崔家,我刚跟着走过去看了,老催开的院门。”他看眼父亲房中的挂钟,八点半了。肖静琴给双胞胎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了。俩人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走到院子里,灯是亮的,不过都是静悄悄的。等俩人抱着孩子进了东屋,一看,吆嗬!满地狼藉。“你带他们俩去西屋,擦把脸就睡吧,不早了,我收拾东屋。”任建春跟老伴说。“我把东屋炕擦擦,都在东屋睡吧,媳妇不在家,去西屋睡不合适。”肖静琴夫妻俩把孩子放到炕上,去洗了抹布准备擦炕。“奶奶,睡!”俩孩子都困了。“嗯,林林和珊珊想睡觉了啊,等下奶奶擦炕,捂被子啊。”肖静琴手上加快了速度。地上,任建春先把桌子放好,把摔破的碗盘子收到筐里,再拿笤帚簸箕扫地上的剩饭剩菜。扫完了,又拿抹布蹲在地上开始擦,水磨石地面,油腻腻的,又放了些洗衣粉和碱面,才好擦一点。肖静琴哄着俩孩子准备睡觉,任建春还在地上擦第三次。“差不多就行了,明天我擦。”肖静琴心疼任建春。“我擦了吧,不然放久了就渗下去更不好擦,另外你想着志敏还能回来?估计回来也是带着你三姐一起回来再大闹一场。恐怕不能善罢甘休了!”“也不知道老大这个臭小子跑哪里去了!”任建春一边干活,一边小声叨咕着。任洪敏没走远,就在村子周围开着车转悠了一圈,差不多九点的时候就开车回来了。等他把车停好,推开院门进来的时候,发现东屋的灯亮着,还有低声说话的声音,西屋是黑的。任洪敏哼一声,估计崔志敏又回娘家了,过年了,她哥哥嫂子都在家,看来明天一场大战是少不了的。任洪敏推开过道屋的门,然后掀开东屋的门帘,父亲蹲地上正在擦地,正跟母亲吐槽不知道自己跑哪里去了呢。“妈,爸,我回来了。”任洪敏知道自己做事不太妥当。肖静琴看儿子一样,没理他,没回来的时候,担心的不得了,怕他开车出啥事儿,这回来了,很想给他两巴掌。任建春站起身,“呶,给你抹布,继续擦,擦干净为止。”简洁有力。“我脱了外套,换上鞋就过来擦。”任洪敏回去西屋换衣服和鞋子,回到东屋开始认真擦地。“洪敏,你在市场这么多年,跟你媳妇处不好?大过年的跟她吵架,都没想过后果很严重吗?”任建春想着儿子的反应,说不生气是假的,儿子不在家,可是媳妇和父母是天天在家的,儿子都没为母亲和爷爷奶奶想过后果吗?“话赶上了,就秃噜嘴了,严重后果就是她妈过来继续来一场,再严重一点就是不过了。”任洪敏说的很冷漠。他开车转圈的时候,就想到了,崔志敏、崔志刚、加上丈母娘都来闹,想要什么结果呢?钱给了,不满意,再给点!然后呢?让自己不出去?自己不能答应。至于崔志敏说的关于素玉的事情,正常交往而已,非要追着不放,自己也没办法,断绝往来是不可能的。剩下还有什么结果?顶多是不过了呗。任洪敏低着头擦地,听着母亲气急败坏的声音传过来,当然是压低了的,“说不过就不过了?哪有这么简单?家怎么办?孩子怎么办?你想过吗?真是越长大越不让人省心。”“妈,今年她是什么样,你不知道?说不高兴就耍,跟谁耍呢?谁欠她的?她不容易,谁容易?她在家带孩子,你帮忙做那么多,她感激过你吗?”“我给她钱,随便她怎么花,我没想问更没想管,也是想着她在家不容易;但是别过分,你看小年那天,无缘无故的耍,都不考虑我爷爷奶奶,就是邻居过来吃饭,还不给点面子?她怎么做的?还回去鼓捣着她妈来一场;前两天又要钱,好说好商量的,给多少都可以。”“还有今天,你们都在家吧,都听到了吧?都只怨我?说到素玉的事情,我还有我同事,找秦叔帮忙很多,给人家孩子买点东西怎么了?难道我天天要冷着脸对人,谁买我的账?以为我是人民币啊,都得:()六零年的风从身边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