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回神,从辰时想沈江姩的事想到午时,想得他脑袋发胀,他又记起出青州家宅前,沈江姩极没有安全感的一遍一遍的和他确认,他会不会回家看望她们母女,他看得出来她很彷徨和无奈,究竟怎么了。
听见夏妍的声音,宋煜说:“晚点说你的事。先安静。”
夏妍看着宋煜严厉且冷冽的眸子,突然升起很强的负罪感,以前她敢直视太子哥哥的双目,现在她心虚,不敢了。
她被劫持到豫东的一路上亲眼看见了康樊带人营救她,康樊说太子命令一定要将她救回,她亲眼看着那些人浴血奋战和刺客厮杀,康樊的人死了四个,伤了两个,她看见热血流淌,看见因为她出了人命,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完是自私而儿戏的。
可太子哥哥半年的冷暴力,半年不和她说一句话,她真的被那种付出得不到回报的不甘和愤懑冲昏了头脑。
她甚至瞒着太子哥哥,和沈江姩姐姐说了很多离间的话,太子哥哥亲自下豫东,沈江姩姐姐当下一定内心在滴血,伤心至极吧。
她起初打算若是太子不接受她,她便告诉太子她给沈江姩姐姐说的话,让太子知道,他下豫东,他亲自伤透了沈江姩姐姐的心。
沈江姩姐姐以为他爱上她夏妍了,或许会投入他人的怀抱。
太子得知亦会因此痛苦,她既毁了沈江姩也毁了宋煜。
可如今她后悔了,她是有正义感的姑娘,她听着薛崇仁将百姓当作牲口,杀一个十个百个,她后悔用自己的安危试探宋煜在不在乎她,太子对下属重情重义,他的精英四死二伤他一定很难过。
她若爱宋煜,为什么在给他找麻烦,间接害死他的属下,给他的子民带来潜在危险,低下头来,“好。”
-做妹妹吧,夏妍。-
夏妍想,现在做妹妹还来得及么。她晚些会向宋煜坦诚她对沈江姩姐姐说了什么,希望一切还来得及挽回。
宋曦文被宋煜用一条铁链拴着双腕,链子那端扣在宋煜自己的手腕上。
宋煜坐在椅上,宋曦文立在宋煜身旁。
薛崇仁交代爱子薛敬生,“敬生,给太子看茶,怎么说也是太子呢。又不是健全的人,下豫东一回也不容易。”
宋煜面无表情。
薛崇仁说,“邱梦原伺候过一段薛琪龄,这个丫鬟爱慕虚荣,心狠手辣又上位不择手段曾试图爬上睿王的床,琪龄把她发配陋舍去照顾你了。把你骗挺狠啊,打断是哪条腿?你走路我倒看不出你哪条腿瘸。”
薛敬生和睿王哈哈大笑。
宋煜静静地凝着薛崇仁,“左腿瘸。那得谢过薛贵妃,不是她,孤在冷宫连个这样的丫鬟也没有。”
薛崇仁阴狠的笑了笑,飞速的转着手里核桃,“不用谢的。琪龄为你母子做的又岂止于这些。那不是还让你姓沈的岳丈,毒死了你娘么。你这样看着老子做什么,几个百姓,一个夏妍就把你哄来了。你他娘窝囊废孬种一个凭什么做主东宫。”
薛敬生叫丫鬟下人给宋煜沏茶,茶叶是薛府常用的毛尖。
宋煜从容道,“凭出身。老先生。”
薛崇仁脸色一阵青一阵紫。
“赵婉是正妻。薛琪龄是妾。太子通常是嫡子来当,哪怕他是窝囊废或者孬种。”说着,宋煜颇为矜持地笑了,“或者残废。”
睿王被戳中痛处,妾生子是他的硬伤,嫉恨的盯着宋煜。
宋煜细心的解释,“孤若死了,赵婷的儿子,宋旭会是太子。是这样的意思,太子得是皇后生的。贵妃生的。。。不行。”
薛崇仁手里石核桃硌的一声顿住,半天不肯把玩,许久,他切齿叫对方名字:“宋煜。”
“孬种在。”宋煜没有去摸茶碗,不知有毒没毒,再有他并不渴,不必去喝茶,他对薛崇仁道:“晚辈来的还算及时?三天准时到了。薛老。”
薛崇仁咧嘴一笑,“太子真是孤勇,单枪匹马就进老夫府邸来了。是真蠢还是真勇?”
宋煜拍了拍衣摆上的浮灰,“薛老怎么想就是怎么。”
薛崇仁嘿嘿一笑,“老夫就不和你废话了。把曦文手上的锁链解开,然后给曦文磕头道歉,老夫留你一个全尸。你一定是计划交换人质后,老夫带你游城,并且和你建立和睦条约?”
“没有。孤没这样计划。”
薛崇仁一怔,这小子说话怎么有种令人发怵的感觉,他一把年纪觉得背脊寒津津的。
薛敬生见薛崇仁呆了,立刻对宋煜破口大骂,“你就使劲吹牛逼吧!你的计划是一坨狗屎。”
薛崇仁当下又转他的褐红色核桃。
宋煜下颌往夏妍点了下,“先放了夏妍,让她和外面的夏承安出府去。”
说着,宋煜抬手重重掐住宋曦文的颈项,将宋曦文拉的半跪了下来,由于缺氧,宋曦文面颊通红,剧烈的咳嗽。
薛敬生则伸手便扼住了夏妍的颈项,跟宋煜一个狠似一个,“太子殿下,你觉得夏妍可以承受得住我的手劲吗?把曦文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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