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问题?她身体健康怎么就生不出孩子?”
人群里议论纷纷,皆好奇地围拢过来,企图一睹那份诊断的真容。
然而,施诗眼疾手快,迅速将诊断书收了回去,冷冷说道:“她没问题,不就意味着问题在你自己身上?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你的脑袋是用来装饰的吗?”
刘素芬不留情面的讽刺,让那男子愤恨又无奈,他偷偷瞄了一眼施诗身后那一帮气势汹汹的人,终是忍下了满腔怒火。
在众人炽热而紧迫的目光下,他羞恼交织,暴跳如雷:“看什么看?老子好得很!王双勤,你给我等着,离了你,老子非要生出个足球队不可!”
说着,他推搡开人群,踉跄着向外走,一边走一边扯着嗓子大喊,声音中充满了怨恨:“是你的问题,就是你,你这不会下蛋的母鸡——”
未等他恶语说完,周牧野一个箭步冲上去,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小子,下次再让我听见你侮辱人、欺负人,看我不废了你!”
男子颤抖着身躯,慌忙告饶:“不敢了,不敢了!”
“光说不敢有什么用?去给人磕头道歉!”
见他仍不动弹,周牧野厉声呵斥:“快去!”
男子这才不得不蹒跚着回到王双勤面前,本想硬撑着不下跪,但在周围众人虎视眈眈的压力下,他终究是面色苦涩地跪倒在王双勤跟前。
“对不起,这些年是我错怪你了……”
王双勤俯视着跪在面前的男子,心中五味杂陈。
今日之事,如同梦幻,她从未敢幻想会有如此戏剧化的转折。
往昔,逃离此人、逃离那个家,便是她全部的渴望,不求生活安逸,只求能够免受拳脚之苦。
她深知,父母深受传统观念束缚,连家中长姐也不支持她的离婚之念。
而她自己,何尝不是在陈旧观念的泥淖中苦苦挣扎?若非绝望透顶,她又怎会选择那条离婚的路,去追寻一丝光明?
王一勤目睹妹妹痛苦的表情,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妹夫,忽然开口劝慰:“二妹,这事本就不是你的错,何必非要离婚呢?回去好好过日子吧。”
他的话仿佛一块石子投入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众人纷纷附和,尤其是王双勤婆家那边的人,更是极力劝和,言语间透露出对“和为贵”的执念。
“女子嫁为人妇,哪家没有点磕磕绊绊?”
“生儿育女虽重要,但现代医学发达,检查治疗总有机会,不行就领养嘛。”
“离婚再嫁,二婚夫妻哪有原配亲厚?彼此间难免有所保留。”
王双勤对这些建议充耳不闻,她扭头看向施诗,语气坚决:“老板,我可以揍他一顿吗?”
施诗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从一旁取出一根木棍,轻轻递到了她的手中,眼神中满是深意与默许。
“……”
“那你讲讲,你是哪里人士,到咱们Z城有啥目的?”女子的眉毛轻轻挑起,眼神中满是狐疑,仿佛眼前的陌生人是个谜团,难以轻易相信。
“我来自海市,姓施,真的只是路过,无意间途经此地。”施诗缓缓回答,心中默默勾勒出Z城的模样——那是一个远离繁华海市、藏匿于山水之间、经济略显停滞的边境小镇。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