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湿哒哒的触感,夏南莳反复告诉自己,那就是个简易的储水装置,里面是清水,才给它换了身衣服。
换完小宝宝没有再哭,警报声也已经停了,但是胸口的数值又开始往下掉。
他来不及再一页一页看说明书,直接从目录里找到数值下降那一块:
哭久了要扣生命值,生病了要大扣生命值。结算时低于六十分会不合格,需要参加培训然后重新考试;低于一定数值会不可恢复,相当于死了,一年内不能领证。
它还有不定时录像功能,双亲照看的时间不能低于80,否则视为替考,让阿姨帮忙也不行。
夏南莳推测它是病了,从一块儿拿回来的“专用药”里面找出来一颗喂,喂食的时候有一点麻烦,把它举起来放下反复了好几次,才让它成功吞咽。
然后数值掉得更快了。
到六十的时候警报又响了一次,小宝宝连眼睛都不会睁了,水也喂不进去,夏南莳没办法,赶紧打电话给江岳求救。
彼时江岳在一个酒局上,人脉也是资源,需要经营,他的狐朋狗友们说要给他开个单身派对,婚前最后的狂欢,邵珏咬着根烟让他们歇歇:“说话之前想想人老婆是谁,不怕被夏明川那弟控提刀追杀。”
江岳笑笑说自己正经人不搞那套,夏南莳电话就来了。
邵珏:“呦,这不是你小老婆么?”
几个人眼神一对,分工明确,离江岳近的按住他,离手机近的接起电话。江岳没怎么反抗,他跟夏南莳不是那回事,坦坦荡荡的关系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电话一接通,夏南莳的声音十分惊惶地从手机里传出来:“江岳哥哥,我好像把小宝宝养死了。”
“噗——”
江岳当晚就把小宝宝接走了,夏南莳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手段作弊还是真自己照顾的,后面不光没有扣分,还往上涨了不少,最后他们以92分的成绩通过考核,顺利进入下一阶段。
最后一个阶段是面试,四个不同专业方向的审核员坐成一排随机提问。
夏南莳江岳分开面试,因为上一环节考核拖了后腿,这个面试他准备得非常认真,考前一分钟还在拿着手机看资料,结果工作人员只问了一些很简单的问题,后面一直宽慰他,让他别紧张,还反复问他是不是自愿的。
夏南莳说是。
这个长尾效应恰好就是当时提的问题之一,夏南莳印象深刻。
“长尾效应不就是标记期吗?”
怎么成标记期的长尾效应了,长尾又长尾,还有完没完了?
退一万步讲,江岳的长尾效应真的很长,信息素又不是什么烈性药,沾衣服上这么低浓度闻一闻也能起作用,其实还是心理因素在作祟,而气味是信息素最显化的特征,大部分人辨认信息素就是靠气味,他的信息素又没有气味,带件衣服有什么用?
“我看你就是、”
“就是什么?”
夏南莳没说出口,关葭葭拿过学姐的衣服,他就觉得匪夷所思,江岳又拿他的睡衣,他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的缘故。毕竟他对信息素的感知能力很弱,可能真的有点用?
“那你不要对我衣服做什么奇怪的事。”他表情警惕而防备,江岳就又追着他问:“做什么奇怪的事?”
夏南莳不想跟他说了。
江岳笑得夏南莳想穿过屏幕把他抓出来打一顿。
他是收拾行李的时候看见夏南莳睡衣在床上,就一块儿带来了,没想过要做什么,上面连信息素的气味都没有,只有身体乳的味道,很清爽的柚子味。比起花花草草,夏南莳更偏爱果香。
饮鸩止渴都算不上,确实是冲动。
“我真想做什么,”他停顿片刻,给足了夏南莳想象的空间,“给你打电话不是更好么?”
夏南莳脑子转了一圈才明白他的意思,脸红得跟烤过一样:“你、你怎么……”
他说不出话,手机一闷,挂掉电话缓了一分钟脸才没那么红了,又觉得没发挥好,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他羞什么啊?
这种时候难道不该让他来,给他计个时吗?
江岳现在肯定在笑他。
夏南莳很想找回场子,又怕他打蛇随棍上,毕竟论起不要脸这件事,他确实不如江岳。接着反应过来,不是,为什么要在这种事情上较劲啊?
江岳就看见夏南莳在那边输入了半天,最后发过来几个字:
流氓!!!
臭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