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沓千两面额的银票,敲响了闵谙的院门。闵谙打开门,看到槐轻羽,十分惊讶,“呦,状元爷,你怎么有空大驾光临了。”“自然是想要来看望老师了。”槐轻羽嘴上说的客气。待踏入院门后,他就更加客气了。直接尊师重道的从怀中掏出银票,笑了笑道:“闵先生,听说你一直给秦宛书代笔写诗,赚快钱?”闵谙又不是傻子,自是不会轻易承认。他目光在那沓银票中流连了一番,仍旧收回了目光,看向槐轻羽,仿佛被槐轻羽羞辱了一般,“你这是什么意思?状元爷,你怎么能怀疑我的人品?一直以来,我可是有认真教导宛书少爷的。”“闵先生,我既然能来找你,就是确定了一些事实。”槐轻羽说着,扬了扬眉,“闵先生,我今日来可不是兴师问罪的,我是想让你在明日的诗会上,别再为秦宛书代笔,拿着这沓银票,回家乡去养老。”闵谙闻言,这才放下心来。他听明白了槐轻羽的意思。他将银票接了过来,抬眸看向槐轻羽,“你为什么不去向秦首辅告发我?”槐轻羽笑道:“父亲知道这件事,肯定要动怒,我怎么敢告诉他老人家。而且我也看不得宛书弟弟继续堕落,所以希望闵先生从今以后不要再为他代笔,他也该学会靠自己了。”“是吗?你竟这般善良?”闵谙有些不信槐轻羽的话。他可是听说过,秦宛书一直与槐轻羽作对的。不过,槐轻羽什么目的,他可懒得探究。他只知道自己能得到一笔巨款,足够回家养老了。闵谙点了点头,将银票笑眯眯的塞进了怀里,转而将槐轻羽请出了院门后,便马不停蹄的收拾起了行礼,准备请辞。想到明日的诗会,闵谙提起笔,随便写了几首打油诗,装在了信封中。这几首诗,与他原先精心做出来的差别很大。毕竟他答应了槐轻羽,不再为秦宛书代笔写诗。然而这样的话,秦宛书不学无术,是个草包之事很快就会暴露。走得晚了,秦首辅肯定不会放过他。他得在秦宛书暴露之前先走,到那时秦首辅再找他麻烦,也没办法将他奈何。第二日,秦宛书拿着闵谙的几首诗,胸有成竹的记下了。这几年来,他一直被誉为盛京明珠,受到了无数的青年才俊追捧热爱。那些人疯狂的迷恋他、仰慕他,将他奉若神明。他很乐意看到这些男人为自己争风吃醋。得知槐轻羽在家,秦宛书特地去邀请他一起去参加诗会。他要让槐轻羽这个书呆子知道,什么叫风华绝代,什么叫自惭形秽。槐轻羽:“?”这是请他去看笑话?他神色平静的点了点头,“既然你盛情难却,我怎么会推迟不去?”槐轻羽说完,便干脆利落的上了马车。秦宛书微笑着看着槐轻羽上马车的背影,也随之上了车。二人一同乘着马车,来到了诗会现场。槐轻羽一下马车,便受到了一些欢迎,但由于他平日里太过低调,只有少数识得他的身份的人,大部分还是不太认识他。
而秦宛书就不一样了。京城里,没有人不知道他这颗“盛京明珠”的存在。秦宛书一下马车,便有几位相貌英俊、家世不凡的男子,争先恐后的靠过来,想要扶着他下马车。众人越追求他,他越表现的高傲。他朝那几位男子微微一笑,几乎要将那几人迷得神魂颠倒,然后,他慢条斯理的抽出了手帕,垫在其中一名男子的手背上,扶着那名男子的手,缓缓下了马车。下了马车后,他没有收回手帕,而是特意将手帕留给了那名男子。那名男子怕手帕被抢走,迅速将手帕捂在鼻翼下,痴迷的嗅起来。其他几名男子喉结滑动,纷纷对那名男子投去了嫉妒的目光。槐轻羽:“……”有这么夸张吗?秦宛书的魅力这么大?槐轻羽旁若无人的走到秦宛书身边,“这几名男子,该不会是你请来演戏的吧?”“哼,还需要我请人演戏?真没见识,你知道我的魅力有多大吗?”秦宛书直接冲着槐轻羽,翻了一个小小的白眼,倨傲的扬起了下巴,“不少男子为了争夺我打得头破血流,你个乡巴佬知道肯定没见过我这么受欢迎的人吧?”槐轻羽笑了笑:“身为一个正常人,很难理解这些人痴迷的点。”“能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智慧与美貌并存,我的才华是眼前这些男人可望不可即的。”秦宛书颇为自信的哼了一声,“你等着吧,等下待我念完了诗,这些人肯定会愈发对我痴狂。”槐轻羽点了点头,“那我就等着看吧。”他说着朝秦宛书弯了弯眉眼,离开了秦宛书的身边,找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下。免得待会儿秦宛书被戳穿真面目,遭到崇拜者围殴的时候,连累到他。槐轻羽刚坐下,就听到耳畔后传来一道满是磁性的声音,“小羽。”槐轻羽顿时拧了下眉,转过脸去,看到了璃星。几年不见,璃星已经焕然一新,穿着一身华丽的服饰,混入了诗会。槐轻羽不想看见他,因而问道,“你的孩子呢?你不去好好照顾孩子,在这里做什么?”“不是我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小羽,如果不是为了你,我不会将孩子生下。”璃星说着,朝着槐轻羽温柔的笑起来,“孩子我自是请了仆人照顾,如今已经开始读书了。”槐轻羽不想跟他争论这个问题。他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那你今日来做什么?如果没有事的话,就离我远一些,如果有事就去做自己的事,别来烦我。”璃星:“……”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眸黯然极了,“小羽,你就这般厌恶我?”“是呀!”槐轻羽不停点头,“我看见你就烦,你能不能滚?”璃星眼神受伤,不再说话了。他安静的坐在了槐轻羽身侧。毕竟他今日就是为了能靠近槐轻羽一点,特意来的。即便槐轻羽再厌恶他,再对他冷言冷语,他也舍不得离开他半步。槐轻羽直接无视了他,一个人默默喝茶。诗会很快开始了,诸位才子们经过抽签后轮番上台,吟诵自己的新诗。秦宛书也信心满满的站了起来,吟诵了那首闵谙给他随笔写的打油诗:“诗会庭院伶人多,不是戏曲便是歌。但凡文曲星下凡,早就金銮去登科。”他这首诗,完全是在讥讽在场的学子,没有真才实学,只会跟伶人一般卖弄,否则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