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掌柜正说着话,见又来了客,寒暄了一下便走了。郑思荣见陶仲谦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手里也像模像样的拎了份贺礼,眼睛越过他看到他身后几人,脸上的笑淡了几分:“陶公子好久不见,虽说来者是客,不过也身为掌柜,便要人人平等,所以只能希望陶公子能买的一个好座位了。”陶仲谦拿着贺礼的手背在身后,指着离开的胡掌柜问道:“为什么给那个大婶留了座位,不给我们留?我们也带了贺礼,应该算是贵宾吧?”郑思荣说道:“真是不好意思,他们都是我下了请帖邀请的,你们来,我却是始料未及,如果陶公子再不去买票入场,一会儿只怕就剩下几个犄角旮旯的位置了。”陶仲谦回头一把拉过南荣褚倾,说道:“褚倾,你快跟郑姑娘说说,咱们这种身份的人,要坐肯定也是坐在的接了过去,脸上带着疏离的笑容,说道:“谢谢南荣公子的贺礼,不过座位真的没有多留,如果你们愿意花大价钱的话,可以去那边找秦姐,她会看你们出的银两安排座位的。”南荣褚倾走进了两步,低头在郑思荣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今天很美,可是,我不希望你那么美,以后还像以前的好吗?”“这好像跟你没关系吧,南荣公子!”南荣褚倾温热的气息喷洒到她的脖子上,郑思荣不安的把脸侧向一边,强装镇定的说。南荣褚倾好像没有察觉的动作一样,依旧是那个动作,又道:“美丽,不一定带给你的都是好运,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尽量做一个普通人好吗?”“南荣公子,请你自重,虽然我不是名门贵女,可也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子,我的事不需要南荣公子操心,还有,我的美貌是我的父母给我的财富,如果需要,我会用这财富换取我想要的一切,好了,我还有事,您自便吧!”郑思荣语气中的疏离与决绝对于南荣褚倾来说是陌生的,她话中的意思是他不明白的,不过他知道她话中有话。正文荣臻歌剧院9“坊主,咱们荣臻歌剧院的生意简直太好了,一开始我还以为别人不太容易接受我们呢,现在不用担心了!”等到人散尽,月辰一边吃着宵夜一边说。郑思荣忙着写之后的剧本,虽没回月辰的话,可她也听了进去,荣臻歌剧院能够如此的成功她的确没有预料到,才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利润就是之前倾城坊半年的利润。而荣臻歌剧院的大名,也早已传遍了整个江南,相信不久之后,便会传到大江南北。近几日,闻风而来的达官贵人、富商络绎不绝,预定出去的号都已经排在了一个月之后了。月辰继续又道:“不过,小姐,院里的人手实在不够用,丁新跟我抱怨好几回了,连家丁都用上了,可是人这么多,总是用家丁也不是个事儿啊。”郑思荣这才停了笔,点头道:“这个问题我倒是忽略了,这样吧,月辰,一会写个招聘启事,就贴在门前,前来应聘的人,都带去让秦姐看看,切记夫妻优先录用。”“坊主,秦姐昨天已经离开往京城去了,”月辰小心的提醒道。郑思荣恍然大悟,用手中的毛笔敲了敲白洁的额头:“我怎么把这件事忘了,月辰,这件事就你和月清去办吧,先把合适的人选出来,然后我在看一下!”昨日秦姐离开时,没有告诉任何人,连郑思荣,也只是留了一封信,等她们发现时,秦姐的马车已经离开了平江城。秦姐走时是不舍得的,所以她希望别人去送她,荣臻歌剧院里的人,都是跟随她多年的,她对这里的感情很深。但是,她心中的牵挂在京城,如郑思荣所想,她想离爱的人近一点,仅此而已。南荣褚倾只在平江城逗留了两日便同司徒敬轩走了,郑思荣还记得他离开的前一晚,他在她的窗外站了很久。“小姐,奴婢没有做过招人的差事,我怕做不好,到时候还耽误了时间,”月清迟疑的开口,打断了郑思荣的思绪。郑思荣回了神安慰道:“没关系,我会把要求写出来,你们放手做便是,谁也不是天生就会的,慢慢学就好了,我身边可用的人不多,你们几个以后需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月清一脸愧疚的低头说道:“都是奴婢没用,帮不了小姐的忙,如果我能有月辰一半的聪明,也不会让小姐费那么多心思了。”“月清,其实你也很聪明,可能是没有月辰的胆子大,你要记住,不管什么事放心大胆的去做,你的身后还有我,以后荣臻歌剧院会一家一家的开起来,那时候,我就没有时间留给你慢慢学了。”“小姐,你说的是真的吗,荣臻歌剧院真的会开很多家吗?”月清问道。郑思荣点点头,眼中带着势在必得的光芒,说道:“我一定会让荣臻歌剧院在明曦朝遍地开花,不,不止是荣臻歌剧院……终有一天,我的荣字招牌,一定会和今日的南荣家族一样,让每一个人都知道。”正文荣臻歌剧院10荣臻歌剧院的生意渐渐稳定下来,每一天都在按照计划有条不紊的发展。这天,郑思荣难得空闲了一天,拿起了许多不曾拿过的画笔,开始为荣臻歌剧院画宣传画。直到午后半晌,她才直起身子,院子里的垂柳不知何时抽出了嫩芽,江南的天气早早的便入了春。再过两日,郑思荣就来到这里整整一年的时间了,如今她有了属于自己的生意,也有了好伙伴、好姐妹。别的她也不再奢求,她只想为沈家平反,这是沈蕙临终时的唯一的念想,她一定要替她完成,或者也可以说是替她自己完成。她从没有静下来仔细想想沈蕙是一个什么的人,不过这段时间沈蕙的记忆倒是时常浮现在她的眼前。她知道,沈蕙是一个聪慧又漂亮的姑娘,不仅对诗词歌赋研究颇深,就连朝政之事也有所涉猎,更何况她还有一个经常与她讲官场的祖父。如果沈家没有被人诬陷,如果沈蕙是男儿身,她一定会成为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不过这一切都只是如果,沈蕙不是男儿身,而沈家也不复存在了。她记得沈蕙生前还有一个至交好友,是朝中重臣杜左良的孙女,名为杜鹃。郑思荣听闻杜左良因为沈家的一事,已经辞官回乡了,而杜鹃却被封了知原郡主,杜左良的儿子杜江也从一个小小的六品官身,一跃成为了从一品尚书大人。郑思荣叹了口气,她很清楚自己不是真正的沈蕙,可是在这个身体里待的久了,她就越来越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沈蕙。就像她不曾见过的杜鹃,现在她却明显的感觉到,她在想念她。“小姐,您想什么呢?”月辰心情看似很好的从外面步履轻松的走过来。郑思荣回头看到她的表情,结果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不过她还是问了句:“你回来了,探查的怎么样了?”月辰顺手拿起挂在一边的披风,替郑思荣披在了肩上说道:“还是小姐聪慧,全都被你猜中了,看过我们荣臻歌剧院,再去看他们那些人演的,根本就看不下去,还想学我们呢,连那些词句都没有几句是对的!”郑思荣见月辰挤眉皱鼻的滑稽样子,忍不住笑了笑,“这么短的时间,她们很难模仿出来,不过这也只是时间长短的事,假以时日她们便能把我们荣臻歌剧院的节目全学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