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维斯,踮起脚在他的脖颈处嗅了嗅。“信息素……”oga的声音醉醺醺,也软乎乎,“要信息素。”酒精,信息素。是这些促使着尤弥安亲近霍维斯。霍维斯的喉头滚动,低声重复一遍,“尤弥,我是谁?”尤弥安抬起头,皱了皱,“霍维斯。”“干嘛一直问,混蛋霍维斯。”“是,我是霍维斯。”霍维斯闭了闭眼,“你要我的信息素吗?”尤弥安的指尖有些不悦地滑过霍维斯裸露的肩头,没有说话。像一个在赌气的孩子,低下了头。“……怎么了?”霍维斯微俯下身,想让人抬起头。尤弥安呆呆地出着神,忽然眨了一下眼,眼泪“啪”地就掉了下来。更刚才低声呜咽的模样不同,这次他一点声音都没有,就这样低头愣愣地不知看着哪里,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霍维斯指尖一顿,伸手想擦去尤弥安的眼泪。醉酒的尤弥安反应很迟钝,任他擦着泪,却并不说话。好一会儿,霍维斯听见他说:“……不给吗?”尤弥安没动,眼泪却越流越多。“凭什么不给。”口中不断重复着,声音很轻,但霍维斯听得清晰。“凭什么不给。”刀尖上舔血过了半辈子的霍厅长忽然想认输了。算了,玩具就玩具吧。至少他是尤弥安最想要的玩具。霍维斯叹了口气,捧起尤弥安的脸。“祖宗,没说不给。”他低下头,用唇代替指腹,吻去尤弥安眼角的泪。尤弥安呆呆地让他吻着,不知过了多久,才小心地抬起手。小心翼翼地、重新搭在了霍维斯的肩上。浴室里的温度升高了一些,尤弥安身上挨着霍维斯的那部分皮肤是滚烫的。霍维斯的手指从尤弥安脸颊滑过,抚过耳和颈侧,落在了防咬颈环上。车还没开回卡洛斯,时意就察觉到了时声的异常。虽然极力忍耐,但时声的脸色还是发白,呼吸有些急促。时意连忙联络了梅里科让他准备好医疗机器人和药,一到卡洛斯就背着时声往卧室跑。时声还能动,手指抓住时意的衣服。一点点轻轻摸了摸时意,告诉他自己没事。进了卧室,时意把时声放进被子里,喂了药,轻轻拍他的背。“好点没?”相比以前发病,时声这次的情况要好很多,他摇摇头表示没事,碰了一下时意的手。二十年来朝夕相处的默契,让时意知道,时声是叫他别担心自己。时意说:“我的声啊,虽然我非常赞同且鼓励你多去公共场合,但也没叫你去那种地方啊。”时声乖乖地听哥哥训。见弟弟垂着眼,躲在被子里像只听训的小狗,时意也说不出责怪的话了。他又跟时声说了会儿话,等弟弟逐渐睡去了,时意才起身走出去。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时意打开了手环。虽然时声在睡着前求过他别将今天的事告诉伊莱恩,但时意还是选择了做这个叛徒。要是别的就算了,至少弟弟差点发病这件事,他不可能瞒着伊莱恩。林赛埋头在书房里忙了一天了,等到肚子饿时才想起出门,却发现早已过了饭点。
他去餐厅想找些吃的,就见到梅里科一边忙碌着,一边唉声叹气。“梅里科,怎么了?”梅里科闻言回身,“三少爷,您忙完了,要不要吃点东西?”说起来也有意思,就像林赛坚持叫伊莱恩家主一样,梅里科也坚持叫林赛三少爷。在老头心里,林赛跟夫人亲生的尤弥安并没有什么两样。这么多年,林赛纠正无果,两个人就各叫各的。林赛笑了笑,“是有些饿了,随便吃点吧。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我看你一直叹气。”梅里科又想掏出手帕擦汗了,将尤弥安和时声去下城区的事说了。“您说这事……夫人和小少爷有时候真是太大胆了!而且这次又瞒着我,要是出了事,我可怎么跟家主交待啊!”林赛连忙问:“现在没事了吧?尤弥回来了吗?”“夫人已经睡了。”梅里科说,“霍家那边来了信息,小少爷被霍家主带回去了。”林赛放下心来,想起尤弥安和霍维斯,心情又有些沉重。他到餐桌边坐下,一边吃了点东西,一边问梅里科。“梅里科,尤弥有没有跟你说过……”没听见他的下文,梅里科问:“您想问什么?”林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叹气,“尤弥最近和霍维斯怎么样?”“这我也不清楚。”梅里科猛擦汗,“大概也不是很好,小少爷其实什么都没说过,但上次回来住了好几天,您说啊,这要是感情好,会舍得分开这么多天吗?”林赛想了想,“警视厅最近好像在办大案子,或许是霍厅长不在家。”“但愿吧。”梅里科并不太相信。林赛回想了一下尤弥安这几天吃过药后的状态,不太放心,盘算着找机会去找尤弥安一趟。但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恐怕一出卡洛斯就会遇上顾沨。正想着,就听梅里科说:“对了少爷,今天下午顾博士来找您了。”林赛的手顿了顿,“没让他进来吧?”“当然,当然。”梅里科的胡子自豪地动了动,“咱们家的护卫可不是吃素的,他进不来就走了。”林赛垂下眼,“好,谢谢。”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在家里到底受限,他还是迟早得回研究所,许多东西都在实验室里。如今尤弥安结了婚,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之前给尤弥安的药,是在伊莱恩试过之后,确定副作用无害的情况下,林赛才取了适量给尤弥安。但那不是能治本的药。他必须快一点,在尤弥安怀孕之前。[哗啦——]时声听见了水声。先是激烈的,像是有人落了水。随后轻轻的、缓缓的,流淌着的溪流一般。他想睁眼,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眼前的场景。有许多人的脸在眼前闪过,时声一个也看不清,只在最后定格在一张熟悉的脸上——场景也逐渐清晰起来。是有着巨大圆月的夜晚。月亮好像要压下来,沉甸甸的,将整个夜空都吞噬。海浪发出沉闷的声音。那个熟悉的人站在高处,那么瘦,风几乎要将他吹走。时声眼睁睁地看着他往前走,缓缓回过了身。那张熟悉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却全是泪。梦里的时声顺着他的视线也回头看,看见了一张陌生的beta的脸。不等时声辨认,身后传来[哗啦]一声。是重物落入海里,随即瞬间便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