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似乎有些大,他的鼻尖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在操作的过程中,宁昭一直安静地看着。临近中午,时声呼出一口气。宁昭连忙看过去。时声对他笑了笑,没有点开里面的内容,全部备份下来传输给了宁昭。伊泽尔也松了口气,对时声道谢,目光落回宁昭身上。一向内敛的皇太子眼底有掩不住的期待,那是一种寻觅了许久的答案极可能就在眼前时的兴奋。时声看看他,又看看伊泽尔,发现伊泽尔看宁昭时眼底始终有笑意。随后他反应过来——这两位也是主角和反派来着,而且还是反派a和主角a。什么道理啊,为什么所有人都和他看见的剧情不一样?这位反派看起来有点太喜欢主角a了一点吧。他得跟伊莱恩分享这个消息——你的弟弟喜欢alpha!时声带着满肚子的吐槽出门去医院了,伊泽尔和宁昭回到房间,将时声破解出来的内容打开。按照日期,找到了往后离世前几天。这是机器人的自动录像功能录下的。在这些视频里,出现了皇帝,奥利托六世。画面中,王后原本坐在窗边,不知在想着什么。她一直是很美丽的oga,有纤细的脖颈、挺拔的脊背,是全帝国最优雅的白天鹅。宁昭还记得小时候,他看过母亲年轻时的影响,那时她还不是王后,也没有进皇宫。而是在中心大剧院的舞台上跳着舞,是首都最好的芭蕾舞团的莉莉首席。她有绸缎一样的栗色长发,在灯光下闪闪发着光。即使是上了年纪,身上也没有太多岁月的痕迹。可是这个画面的她不再是莉莉,而是眼神空洞的王后。奥利托六世缓缓踱步到她身后,原本莉莉并没有反应。等皇帝说了一句话,莉莉才猛然回头。皇帝缓缓俯下身,在莉莉手里放了一个东西,还有一张照片。随后他转过身离去。宁昭的手指骤然握紧。画面里,莉莉拿了一把枪——皇帝给他的,是卡洛斯那位小叔调出来的枪。宁昭不敢看了,伸手关掉了视频。伊泽尔的面色也有些凝重。他们都听到了视频里皇帝说的话。宁昭的脸上没有表情,眼底却有很浓烈的情绪在翻涌。手忽然被覆盖住。“朝朝。”伊泽尔低声叫他,“都是过去的事,不要被扰乱了心神。”宁昭转过头,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伊泽尔,我……”“没事的。”伊泽尔将他抱进怀里,“冷静一些,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宁昭在他怀里细密地颤抖起来。伊泽尔一点点抚摸着宁昭的后背,直至他的情绪平复下来。“我要回皇宫去。”宁昭低声说,“我要弄明白。”“不行,朝朝。”伊泽尔反对,“你现在回去,皇帝只会惩罚你。”在宁昭决定留在卡洛斯的那一刻,就知道这个皇太子不一定能继续做下去。他不是在养病,而他为什么出走,又为什么到了皇帝最忌惮的卡洛斯,他和皇帝都心知肚明。宁昭伸手将伊泽尔抱紧了一些,“我不怕,我已经不想当他的儿子了。”伊泽尔微顿,没有立刻说话。“你们也会有行动的吧。”宁昭轻声说,“卡洛斯。”伊泽尔含糊地“嗯”了一声。宁昭接着说:“刺杀林赛的人,连我都能猜到是谁指派的,以你们的性格,怎么会放任不管。”
“这件事大哥已经知道了。”伊泽尔说,“等不到我们动手。”宁昭抬头问:“伊泽尔,你恨他吗?”伊泽尔垂眸。“皇室一代代把你们变成这样,你恨他们吗?”宁昭缓缓地说,“我的父亲,因为私心、因为忌惮,一次又一次迫害,你恨他吗?”伊泽尔没有回答。宁昭笑道:“你恨他吧。”伊泽尔看了他一会儿,说:“我是恨他,但这与你无关,朝朝,你是……”“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宁昭捂住他的嘴,“我是说——”他看着伊泽尔,眼底燃着冰冷的火焰。“我比你们还要恨他。”“伊泽尔,这笔账,我总要回去,亲自和他算的。”顾沨的眼皮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视线短暂地模糊之后,他看清自己在一间病房里。手背上有温热的温度,好像还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挨着自己的肩。他吃力地转过头,只看见一点林赛闭着眼的侧脸。beta趴在床边睡着了,手却还把他的手牵着。顾沨勾起唇笑了一下。林赛像是感应到什么一样,瞬间惊醒过来,视线直直地对上顾沨的目光。“……”“早。”顾沨苍白的脸上是一如往常的狡猾笑容,“哥睡得好吗?”当然,他的声音沙哑地前所未有的难听。林赛愣了一下才会过神,转身想去按铃叫医生。手却被顾沨按住了。“干嘛急着叫电灯泡,我还想跟哥过二人时间。”林赛收回手,看着顾沨,欲言又止。他什么也没说,低下头看着洁白的被子。顾沨问:“不关心我一下吗?”“……不是没死。”林赛喃喃地说,“反正命大,子弹都敢挡。”顾沨叹了口气,抬起手碰了一下林赛的眼角,摸到湿润的泪。他脸上一管揶揄的笑收了一些,声音也温柔下来,“既然躲进卡洛斯就一直躲着啊,非要去研究室,你看,出事了吧……”“是你把我绑走才出事的吧。”林赛无语地抬起头反驳,话音又猛地顿住。他垂眸看着顾沨,顾沨唇角带着笑意,也一直看着他,却没有开口的意思。许久之后,林赛喉头滚动了一下,低声问:“你几次三番要绑我走,是知道……”“知道皇帝派了人杀我,是吗?”其实我不想你恨我顾沨的眉心微动,仍然没有说话。林赛垂眸与他对视,没有得到答案,一时有些心绪难平,下意识站起身想走。手腕被拉住,他听见顾沨问:“如果我说‘是’,你会相信我的话吗?”林赛没有见过这样的顾沨,但其实,他也没有见过像那时为他奋不顾身的顾沨。眼前又出现男人满身是血的模样,林赛闭了闭酸涩的眼,重新坐下。“无论你说什么,我都有答案了。”顾沨又笑了一下,“是,你一直都有自己的答案。”说完又低声重复:“无论我说什么。”林赛一直绷着的神经忽然断了,有些崩溃。和在时声面前的彷徨不同,面对为了保护自己而重伤醒来的顾沨,林赛心里更多的却是怨恨。但这种怨恨,却不是具体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