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母拆台,魏娇气呼呼瞪了一眼黄氏,黄氏悄然不再言语。
刘氏长长叹息了一声,握着身旁的魏乐的手,道:“若娇姑娘的婚事解决了,也该轮到我家乐姑娘了,乐姑娘比不上娇姑娘伶俐,不求是官宦之家,只愿家世平常,能对我乐儿好就是了。”
姑母轻笑道:“长嫂着急什么,我家陆儿和青儿年岁都不小了,我一个寡妇都不着急,乐姑娘双亲健在,阖家和睦,定能许一个好女婿。”
刘氏低头不语了。
上回那三十升豆子的事,魏谨德强势阻拦没有将魏乐赔进去,终究将刘家舅父关进去了,还罚钱五百贯。
魏谨德为了防止刘氏再贴补娘家,直接放出狠话,若刘氏再冥顽不灵不顾夫家只顾娘家,他就不再接济照顾长兄一家,长兄若要休妻他也支持。
刘氏这才怕了,娘家人求上门,她也狠心闭门不见。
刘家人在魏谨厚门口闹了半个月,最后说要报官才吓跑的。
除夕守岁,还未到夜半,人都散了一大半。
林星微也熬不住了,坐在案前打起了盹。
何妇跪在林星微身后,悄悄拍拍林星微的肩膀,低声道:“姑娘若困了,就回去睡吧,已经过了夜半了,算是守过岁了。”
长辈们早就散了,就他们几个晚辈还留在三聚堂。
吕陆将食案上的碗碟全推在地上,自己则趴在食案上呼呼大睡。
魏明朗斜靠着后面的铜灯座上,哈喇子都流到了胸膛,也不担心灯油淌下来烫到自己。
各个都东倒西歪没了坐相,除了魏明霁和魏明煦兄弟俩正坐如钟。
魏明煦常年打坐有这样的功力,林星微是理解的,可魏明霁怎么坐得比他兄长还要端正,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闭目养神?
林星微推了一下魏明霁,低声道:“你且先守着,我回去睡了。”
魏明霁突然睁开了眼睛:“要走就一起走吧,我还有话要问你。”
魏明霁起身,牵起林星微便出了三聚堂。
天上新月弯弯,寒风刮得树梢呜呜叫。林星微裹紧了绒氅,紧跟在魏明霁身后。
魏明霁牵着林星微,两人驻足在昏黄的巷子里,他猛然转身,林星微躲避不及,重重地靠了上去。
额头碰在他结实的胸膛,有些疼。
她顿时怒了:“干什么突然停下?”
魏明霁冷漠的道:“要不是你低头不看路,怎会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