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再说一些已经无关紧要的话吧——五条悟,我喜欢你,真的——真的——真的很喜欢你。”
“再见了,我要去找美奈子了,她性子急,恐怕等不了太久的。”
已经快过去半个小时了,门外的眼镜男不知是第几次抬手看了自己的腕表,最终忍不了的时候,他一脸烦躁地给手底下比了个去强硬开门的手势。
可那些人刚走到门前,那铁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本以为开门的人会是那浑身脏兮兮的花崎清奈,所以对上那双阴冷狠厉的蓝瞳的时候,眼镜男脸上依旧是那极其浓重的鄙夷还有轻视。
“悟?”
硝子呆愣在原地,更比提其他的人,像是被石化了般,巨大滔天的震惊直接地把他们的脑子砸成了碎片。
五条悟推开了门,手里拎着的,是花崎清奈的那件被血已经弄得不成样子的外套,可所有人往他身后看去,都没有见到那脏得不成样子的人。
“滚。”
五条悟垂眸看向挡在自己面前的那些人,狭长阴冷的眸子里倒映着一张又一张错愕的脸。
可是那些人还没反应过来挪开身体的时候,五条悟忽然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而后随着一声又一声的巨响,那些人直接被无形的力量狠狠地砸向了墙壁,不过都没生命威胁,顶多就是晕过去了而已。
硝子认识了五条悟很多年了,此时也感觉到,眼前刚获得新生的人,正在暴怒疯狂的边缘,平常五条悟能笑嘻嘻地和你打招呼,但若是真的动了怒,那可真是个十足十的疯批。
所以即使现在还是有很多的疑惑,她也没有出声说些什么,不是怕火上身,而是打算静静地在一旁看着某些人作死。
果真如她所料,那已经从五条悟复活这件事反应过来眼镜男微微颤着手扶了扶自己的眼镜过后,有些僵硬地笑着看向五条悟。
“能再次看到你站在这里,五条君,我很高兴,也很——”
“是你自己滚,还是让我请你出去。”
五条悟把手中的外套往怀里拢了拢,然后伸出了空着的那只手蓝瞳似是快速闪现了一抹红,他肆意地扬唇笑着,像是看着一个跳梁小丑一般望向脸色发白的人。
“还是我请你出去吧。”
“砰!”
办公室的墙壁轰然地倒了一面,然后房间里没了眼镜男还有他那些“同僚”的身影。
“情况怎么样了?”
五条悟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似是方才直接把这些人丢出办公室乃至东京高专的人不是他。
“涉谷的诅咒还有诅咒师被拔除得七七八八了,不过木偶的操控人还是逃走了。”
“钉崎同学现在还在治疗,目前情况不太乐观,虎杖同学……失踪了,伏黑同学去找他了,现在也还没信息……”
伊地知在仔细地叙述着一切,他能感觉到身旁的人气压越发地低沉,也不敢问问题,尤其是不敢询问花崎小姐去了哪里,即使他和其他人一样,也很想知道。
硝子从原本放置着他尸体的房间里头走了出来,七海得知消息后不顾自己的伤势,也跑了过来。
第一眼,他就被那房间里头,从地面到墙壁再到天花板的那诡异却也给人一种神秘感的画痕给惊到了。
那些画痕,天花板杂乱得像是疯了的画家在痛苦抑郁之中拿着画笔放纵着自己的成果,而慢慢地,延伸到墙壁,再到地上的时候,那些画痕却又正经严肃了起来,直直地通往了那解剖台,像是树木在小心翼翼地护着还不容易地开出来的那朵花一样。
“花崎小姐人呢?”
“……”
硝子看向这里唯一可能知道花崎清奈行踪的人,五条悟沉默着垂眸盯着手中小心翼翼护着的外套。
他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浊气,强迫着自己露出了那原本被外套盖着的手掌,五指僵硬且颤抖地摊开,原本被压制单位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那镶嵌着一颗碎钻的银戒指沾着鲜血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手掌心里头,与他无名指上面的碰在一起。
方才他攥得太用力,指甲嵌入手心的皮肤也浑然不知,所以才导致了两枚戒指都被血液玷污了。
“死生,那就是真正的死生,一命换一命,这就是五条家,要她成为我妻子的原因,在那些人眼里,她就是我的第二条生命。”
若是仔细留意着,便可以听出五条悟的声音在微微发着颤。
“那你现在坐在了这里,这说明了花崎小姐她——”
“她没死。”
五条悟再一次,狠狠攥住了那枚戒指,那双蓝瞳里头忽而涌上了无边的偏执,连带着声音也是这般。
“顶多一个月,我会让她重新回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