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恩看清了雌虫那布满阴鸷的锋利眸子,但他一点也不怕,动作老练地接过雪茄,叼在嘴里,慢悠悠地朝雌虫呼出了一大口烟雾。烟雾中被火光照亮的不止是雌虫,也同样照亮了肯恩泛红的妖冶眼尾,这些年他烟酒不忌,且已经有了成瘾的趋势,也只有喝醉以后,才不会做那些阴魂不散的那个噩梦,烙印般刻在骨子里的、像荆棘一样缠住他的、无法挣脱的恶梦,肯恩哆嗦着握紧亚岱尔的手,企图将心中的阴霾驱散。“松开!”亚岱尔甩开了肯恩的手,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严肃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肯恩却不接他的话,哀怨地瞪了雌虫一眼,委屈道,“雌君轻一点,你都弄痛我了~”这话实在太引虫遐思了,门外和窗外潜伏的雌虫都听出了似有若无的撩拨之意。-诺艾尔,他不会中了美雄计吧?-稍安勿躁,蒂姆,把眼睛闭小点,里面的光太亮了!-雌父,你不吃醋吗?-你雄父又不是我雄主。冷着脸的亚岱尔双手抱胸,以拒绝的姿态躲开了想往他身上贴雄虫,被推开的肯恩则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抬起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雌虫的胸口,用哀哀怯怯的语气说道,“雌君,你不喜欢我了吗?可是,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很想你呐!当年是我年少轻狂,做错了许多事,现在我后悔了,真的很后悔,你可以原谅我吗?”脸上的表演极为精妙,只是那诉说爱意的目光里掺杂着几分没藏住的冷意。亚岱尔表情有短暂地凝滞,低头对上那泪眼朦胧却充满算计的眼睛后,露出一个冷淡地笑,钳制住作乱的手掌,道,“不用演了,你是什么虫,我一清二楚,而我有多心狠手辣,想必你也是清楚的,不想受皮肉之苦的话,就把你知道所有情况都交代清楚!”肯恩慵懒地抬起眼皮,看向冷酷无情的雌虫,他眼尾的泪滴还挂着,眼底却已经是一片森然,面上的楚楚可怜消失不见,彻底撕破了懦弱恐惧的伪装,“呵呵,皮肉之苦?”肯恩转身躺在了皮椅上,青白的指尖轻点着红酒杯,眼神阴森森地瞪着亚岱尔,仿佛要将其吞吃入腹,语气森冷地说道,“我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我还会怕受皮肉之苦吗?不过呢,那只白白嫩嫩的小雄崽应该受受不住吧!哈哈哈”门外的奥斯顿一手按住一只要冲进去的雌虫,眼神警告他们安静!诺艾尔摁住蒂姆的手也不住地颤抖,眼底闪烁着嗜血的幽光,示意道时机未到,再等等!被摁得死死的蒂姆不满地瞪屋里的虫。亚岱尔扯了扯唇角,猛地扣住了雄虫的脖颈,将其扣在了墙壁上,“你本来也和他一样善良的,为什么会逐渐变成残忍的恶鬼呢?当年我就纵容你做了不少贪赃枉法的事,你假死后,我对外也一直维护你的生前身后名,你为什么会像是变了一只虫一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肯恩眉梢微微挑起,故作疑惑地看向亚岱尔泛着痛苦的眼睛,用轻飘飘的语气说道,“是你杀了他喔~要不是你,我也不可能完全掌控他。”“他是谁?”面对亚岱尔压迫性的视线,肯恩低眉浅笑,毫不在意地在心里回答,当然是你的雌君呐~权利这东西就像毒(品),没有接触前,没多大感觉,可一旦沾染上,就会陷入无可自拔的境地,贪婪的企图得到更多,
当初的他不过是一个想完成任务获得财富的普通人,他自认为自己道德感还挺强的,毕竟活了二三十年,没干过违法乱纪的事,也没想过夺舍,来了虫族以后,他才发现,自己不过是被贫穷限制了想象力的同时,也被限制了道德底线罢了。但真正享受过畸形社会所带来的福利和优待,他还怎么看得上被吃剩下的残羹冷炙?他当然知道雌虫们是在利用自己,可与其回到人类社会,被贬低、被打压、被嘲笑,麻木地等死,还不如丢掉良心与道德,将雌虫敲骨吸髓,助力于自己登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肯恩不顾脖颈间的大掌,抬起右手,猛吸了一口雪茄后,朝亚岱尔喷了一大口,“你一定会成为我最听话最强悍的玩偶的!”亚岱尔没有躲开那明显有问题的烟雾,强悍的大脑已经被诡异的精神力占领,瞬间变得迟钝且麻木,“放开我。”钳制雄虫的大掌松开。“跪下。”“嘭。”永不屈服的膝盖撞上了地板,发出响声。“扇自己一巴掌。”“啪。”肯恩满意地笑出声,嘶哑地犹如破旧的鼓风机般难以入耳,“乖狗狗。”房门突然被敲响,肯恩眯起眼睛,软了声音,语不惊虫死不休地喊道,“谁呀,难道不知道小别胜新婚吗,不要打扰我们造雄蛋啊~”门内外的雌虫表情都有些裂开了!“我是阿尔杰,您吩咐的事,我已经办妥了,不过,西南方向突然燃起了大片火光,疑似有敌情,故而我特来禀报!”大结局中“吱呀”卧室门开了,里面传来肯恩冰凉到彻骨的声音,“滚进来。”阿尔杰暗中搓了下指尖,瞥了一眼阴影处的长官,神情木然地走了进去。“西南方向?”雄虫充满怀疑的目光落在了缓缓走近的雌虫身上,阴狠的精神力像是张开獠牙的异兽,毫不留情地刺入他的喉骨,“只要你是按我说的那样做,是不可能出任何意外的!”脊背发寒的阿尔杰咬紧牙关,顶住精神力压迫,跪在了亚岱尔旁边,垂眸恭敬道,“您所说的要与我对接雌虫,他并没有按时出现在约定地点,而西南方向火光冲天,您掀开窗帘就能看到。”蒂姆撇了撇嘴,转身换了一个隐蔽点,下一秒,厚重的窗帘唰的一声被拉开,屋里的光线瞬间亮了好几个度,隐约都能瞧见在空中飞舞的粉尘,雌虫都是没有用的废物!不对,雌虫都是无耻叛徒!无时无刻不想着夺走我的权力!完全不值得信任!肯恩望着那恍若黎明升起的亮光,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额角上青筋抽动,气急败坏地举起玻璃杯摔了个粉碎,四溅的玻璃渣划伤了亚岱尔的脸颊,血顺着下颌线滴到了地上,而他眼皮眨都没眨一下,见此情形,肯恩镇定下自己的心神,咬着指尖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做,那些曾经忠心的下属们,或许已经为了权力变成了最想取我性命的虫!亚岱尔武力值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