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冶也换了一个抱着他的姿势,汪子瑜偏头从一旁的玻璃中看,他就像身上挂了一只树袋熊,一只哭个不停的树袋熊。
汪子瑜本来还一直非常固执的要和厉冶冷漠,现在被哭的也有些不知所措。
“你到底是不是哪里疼?我们去医务室看看?不然去医院吗?”汪子瑜觉得能让厉冶哭的这么凄惨的理由就只能是疼了。
然而厉冶却摇了摇头。
汪子瑜叹了口气。
“那回家?”汪子瑜问。
厉冶还是摇了摇头。
汪子瑜抽了抽嘴角:“……那你打算去哪?”
可回应汪子瑜的只是更用力的拥抱。
汪子瑜张嘴,闭上,张嘴,闭上,最后叹气:“回家,老师,我们走了。”
石峻僵硬着神色点头:“路上小心。”
汪子瑜抱着厉冶,去看江初禾。
这个人该不会真的想刺他们吧?汪子瑜低头看着那美工刀。
这种精神病人可以放在正常学校吗?如果没人拦着他和厉冶是不是至少有一个会被捅穿?
要告诉爸爸妈妈吗?
为什么石峻老师对江初禾很放任,不是很危险吗?
“老师,不报警吗?”汪子瑜问道。
“我会和她谈谈,你不用担心,之后我会给你一个解决方法。”石峻道。
虽然一肚子腹诽,但是现在厉冶的状态很不对劲。
去到轮椅小房间,想把厉冶放下来,可是失败了,那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几乎是在往死里勒,扯不下来半点。
不得已汪子瑜只能用着这么个奇怪的姿势,身上挂着厉冶,手上挂着书包,在学校中零零散散放学晚的学生疑惑的目光中往校外走。
在门口,高大的保安王信强,每次在他们放学的时候都会和他们温和的打招呼,偶尔对话两句,然而今天却只是沉默着给他们开门。
汪子瑜瞥了一眼手中拿着细锁链的王信强,这张脸严肃起来居然比本身长得很凶的石峻还凶狠。
在汪子瑜疑惑的时候,肩膀上的厉冶动了一下,而下一刻汪子瑜见到王信强扭过头,很是狼狈以及……像是打了个抖?
汪子瑜本来以为要这样抱着厉冶回去,即便是他锻炼了十年的体力也会很困难,但是意外的没有累的气喘吁吁,反而游刃有余。
“今天没带轮椅回来,明天我难道还要背着你一路去上学吗?”
汪子瑜虽然因为厉冶的哭泣而有些软化,可到底没忘记他们还在冷战。
“你这样真是烦死人了。”汪子瑜故意道。
可厉冶只是哭,什么也不回答,只有抱着他的手臂勒的死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