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山,去请郎中并叫人报官!”
不报官,此事后患无穷。
“等等,一并请了赵立正!”李家娘子软在地上,可能伤得不止是脸部,若李师傅因此吃了官司,有赵立正帮忙说情,或许可以减少点刑罚。
预计李师傅不会再动手,章婉清立在门口,等待苏寒山折返。
苏寒山很快带着一群人回来,官府的人还未到。
孙郎中替李家娘子把了脉,让随同的女学徒察看了全身。
“头部受到撞击,有晕厥症状,脑部可能有淤血,我先开点活血化瘀的药,还须进一步诊断!”
李家娘子被抬去了里屋,李师傅缓了神,看见满脸青紫的娘子,有短暂的恐惧,很快被满腔的愤怒驱赶。
赵立正命他道出前因后果。
昨日,他本打算去稻田看看,即将芒种,他腿脚不方便,如果那时仍下不了地,他家娘子一人忙不过来,就请几人帮忙。
他将踏出门,遇见在田埂玩耍的儿子。
晨时他娘亲眼见他进的学堂,这会儿居然跑出来撒野,他揪起儿子的耳朵好一通训斥:“不在学堂上课,跑这里撒野来了啊,走,跟我回家,让你娘揍你。”
儿子根本不怕他,像只泥鳅一样摆脱了他的束缚,还朝他做了个鬼脸,一溜烟儿跑了。
李师傅顿时火气来了,老婆欺负他,儿子也欺负,兔崽子被惯得无法无天,都怪她!
因前日被她驱赶去章婉清家本就窝了活,此刻被冲昏的头脑,硬要回家说道说道,让她好好管教儿子。
结果将到家门口就看见令他永生难忘的羞耻画面。
更令人羞耻的是,他家娘子不以偷汉子为耻,在他要打她的姘夫时,她反而打他,姘夫跑了,他也被关在屋外。
成亲多年,她家娘子做了多少他不情愿和令他不勘的事,他都忍了,唯独忍不下这口气。
在屋外思考了一宿,他
桃花香香水品种单一,货源堵塞,显然已经无法满足章婉清长久营生的目的,她迫切需要重新寻找货源,产出不同花香的香水。
“你要出游?”苏寒山对她的计划很是意外也无法接受。
“是的,我去寻花田,有了货源咱们的香水才可以继续生产,否则前功尽弃。”
“需要几日?”
“少则半月。多则月余!”
“月余”两字是苏寒山极不情愿听到的,章婉清未出发,他已经哭丧着脸,红通通的眼眶仿佛即将掉下眼泪,求道:“带上我好吗?”
“不妥!此番路途遥远,你身子骨弱,我担心你吃不消。再说咱们的菜园和鱼塘需要你照看。”章婉清无情拒绝,出了桃花里,她人生地不熟,自己的性命与安全都无法保障,怎么可能再带上一个苏寒山。
苏寒山转身跑了,不再理睬章婉清。
章婉清休停了两日,苏寒山两日未踏进神女庙一步,临走前,章婉清向神女上香祈祷,希望神女保佑她此趟一帆风顺。
若能在花溪县附近寻到花田再好不不过,所以章婉清的首个目的地是花溪县隔壁县城栗子县,在花溪县的南方。然后再一路往西北方向寻,那里气候比鹿州更湿润,适宜大面积种植鲜花。
章婉清很快到达栗子县,她租的是一匹马,打算给马喝口水,自己也歇歇,顺便寻个人打听下。
只是在茶馆前下马,便望见身后熟悉的人。
章婉清走近他:“跟了一路?”
“嗯!”苏寒山怯怯点头,害怕章婉清将赶走。
章婉清又气又想笑,气他不听劝,笑他跟了一路她没发现。
章婉清抬了抬下巴,“进去吧,歇息会儿!”
苏寒山跟着她进去,身体终于放松,一路小心翼翼,既不敢跟得太近,又不敢跟得太远。生怕未出花溪县就被她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