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他这个国主,果然是没有人爱,他也要离家出走!
羌戎城中一所离皇宫不远的府第,蕙娘将信将疑的问,“真不用去找那俩小子?”
关了门。沐劭勤才跟夫人说实话,“不用。前儿那一队贩葡萄酒的商人过来,我看二成找一成嘀嘀咕咕的,估计是想跟着他们去大梁京城走一走。我就提前跟人打好了招呼,他们会照应那俩小子的。”
蕙娘还是不放心,“就算去时有人照应,回来怎么办?再说,万一被皇上发现怎么办?”
沐劭勤失笑,“等他们到了京城,能不去破园的?就算念福和康儿不在,总有苏先生,你担心什么?再说皇上又没见过他们,只说是乡下来的亲戚。谁会拿两个孩子问罪?其实,我早想送他们回去一趟了,如今这样走了也好,你不也常说,这俩孩子被羌戎的百姓们惯坏了。让他们出去摔几个跟头,有好处的。”
蕙娘想想也有道理,“可他们俩自打出生,就没离开过我们一天……”
“就是这样,才更要让他们自己出去闯闯。你想想,念福这么大的时候,都会干多少事了?我们不能太娇惯孩子的。不如。咱们也趁着这个机会,往四处走走吧……”
当爹的很想说,他早就看那俩小子不顺眼了,巴不得把他们赶出门去。如今自己走了更好,他正好也可以带着妻子好好享受一段二人时光。
唔唔,这一来一去的。至少有大半年功夫,若是能再生个女儿,也实在不错。
京城。
十月间就下了第一场雪,等到年关将近,天气更冷了。
可少年的心。是关不住的。
天越冷,雪越大,越愿意往外跑。
屋子里的火炉烧得暖烘烘的,苏澄坐在书桌前,也不知奋笔疾书什么。杜川轻手轻脚的进来,悄悄拿出一串冰糖葫芦。还没轮到他拿去往某人跟前晃一晃,苏澄就头也不抬的说,“别闹了,快坐下歇歇,糖葫芦拿来。”
杜川笑骂起来,“你这个狗鼻子,倒是灵得很。真该让人看看,名动天下的苏大先生居然爱吃冰糖葫芦,也不怕人笑掉大牙。薯仔呢?”
苏澄写完最后一字,接了葫芦,恶狠狠啃了一个下来道,“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老子不过吃个糖葫芦,犯了哪条王法?说起你那好孙子,眼下是成天的调皮捣蛋,我打算明年再给他多多的加点功课,看他还敢不敢成天的往外跑。”
“别孩子好时就是你的,不好时就赖我。”杜川忿然脱下厚重大氅,洗了个手过来说话,“他喊我爷爷,却是你在管教。也不知这孩子是被你教得太好,还是教魔怔了,成天想着什么天将降大任,那小眼神,我看着都怵得慌。”
苏澄不在意的道,“他就是闲的。没事儿,过了这一段,摔几个跟头就好了。”
杜川道,“那你要怎么摔打他?别太狠啊,毕竟还是孩子呢。他虽嘴上不说,难道你看不出来?如今天天往外跑,借口跟人比试,全是想出城去迎他爹娘呢。这都三年没见了,小芋头估计都好大了。”
苏澄嗤笑,“我就看不上他这一点口是心非,君子坦荡荡,想就想了呗,的什么借口?还成天说我们虚伪,他不虚伪?”
杜川呵呵笑道,“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行啦,你也别成天把眼睛盯在他身上。这过年家里事多,你不耐烦算账,帮我拟些名帖和礼单吧。等阿康他们到了,再添补些就是。他们这些年虽然从没说过,可在西南那种蛮荒之地,必是辛苦的。好容易回家过个年,让他们好生歇歇,别再操心这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