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交代!你俩是不是有情况?”
裴元双手环胸,一脸审视地盯着陆衎的脸。
刚从水里出来,浑身湿漉漉的陆衎,闻言只是沉默地看了裴元一眼,接着“哗哗”用力甩着袖子,转了个身,背对着裴元坐到船板上,眼睛时不时往船舱里看一眼。
见他不发一言,裴元桃花眼瞬间瞪大,指着陆衎,“陆在野,你不对劲!”
邢正蹙眉,偷偷觑了陆衎一眼,“怎么在野才刚从水里上来,你就找事。”
“什么叫我找事!”裴元瞪着邢正,压低声音吼他:“你没见刚才,他和小三枚抱在一起啊?”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就这样,紧紧地抱着,小三枚两只手还环着他的胳膊!”
小三枚?陆衎蹙眉,觉得裴元的声音有些刺耳。
邢正:“那是因为三枚不会水啊,有什么好奇怪的?”
“而且,你在这里急个什么劲,人在野也没说什么呀。。。。。。”
“就是没说什么才奇怪!”裴元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他故意绕道陆衎的跟前,“以前但凡我多扯一句你和长曜,你不止会拿冷眼扫射我,甚至曾经因此半年都没理睬过我。”
“反正,你至少总会斥我一句口无遮拦!”裴元扯着邢正一起堵在陆衎的面前,啧啧然道:“然而你瞧瞧他现在,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陆在野这厮,方才抱着三枚时,嘴角甚至还噙着笑!
他侧头看着邢正,“你说他这样,奇怪不奇怪?”
邢正左右看看,决定还是站在陆衎那边:“在野到现在一句话没说,都是你在胡乱解读。”
裴元瞪他:“不说话也是一种回应,没否定就是变相的肯定!”
“你这分明就是强词夺理。”邢正无奈地摇头,“三枚差点在水里淹死,她又不会水,将救了自己一命的人当做了救命稻草,抓着不放,合情合理。”
“哪就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这那的。”
邢正推开裴元,从看热闹的成小胖手里拿过一块干布,递给垂眸看不清神色的陆衎,道:“擦一擦吧,这天儿着凉了可不好受。”
三枚?邢安然竟然也能这么自然地喊她的名字。
陆衎脸色一沉:就一个晚上,这三个人就如此熟稔了?
他抬眸瞥了船舱的方向一眼,不动声色地睨了邢正一眼,才接过他手里的干布。
邢正被他那一眼,看得头皮有些发麻,心想:我也没说错啊,总不能将裴子钰的错算在我头上吧?
不知道邢正心里的嘀咕,陆衎抓着干布,胡乱地抹了把脸,忽而沉声问道:“这几个小孩怎么回事?”
“哦,他们是跟着三枚,从小渔村出来的。”邢正说道。
陆衎又看了眼船舱,闻言点了下头,过一会儿,忍不住又抬眼看去的时候,眼前浮现的却是裴元那张挂着贱兮兮灿笑的小白脸。
裴元又抽出了他的折扇,对着陆衎笑得特别猥琐:“嘿嘿。”
“咳。”陆衎轻咳一声,默默将脸移开。
“做贼心虚!”裴元看好戏似的,兀自在心里嘀咕道:“铁树开花,果然逃不过我的火眼金睛。”
陆在野,你就藏吧躲呀,爷早晚抓到你的小尾巴!
——
朝露丝丝,和着清晨的微风,令人感到些许的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