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边上还有一只稚鸡在水里一上一下扑腾挣扎,他蹙着眉,腾出另一只手,粗鲁地掐住了八耳的鸡脖子。
“嘎——”八耳有些涣散的豆眼蓦然一瞪,接着翻了个白眼,便昏了过去。
接下来三枚的反应更是出乎陆衎的意料,在认出自己后,又哭又笑,居然像只八爪鱼一般,紧紧地缠在自己的身上,还十分依赖地粘着不放。
想到这里,陆衎习惯性垂手,大拇指指腹就要去捻缠在腕上的佛珠,不想却是摸了个空。
他的眉头轻蹙,将长袖往上稍微一拉,用来定心的佛珠串,不见了。
估计是先前三枚抓着自己胳膊胡乱咬啃的时候,便掉落沉到湖里了吧。
喉结轻轻一滚,陆衎忽而又想起三枚哭哭啼啼抱着自己不放的画面,他盯着自己的手掌,刚才自己好似就用的这手,将人紧紧怀抱着的。
“怎么了?”
见陆衎一直盯着自己的手看啊看的,邢正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咳,”陆衎轻咳一声,道:“没什么。”
他面无表情,将手背到身后,轻握成拳,又紧了紧。
“哼!”裴元皱着鼻子,“一定有问题!”
“砰!”
船舱突然传出一声闷响,像是有人往地上重重地砸了什么东西。
陆衎瞬间一个箭步,眨眼便冲到了船舱口:“怎么回事?”
面上被陆衎跑过刮起的冷风,狠狠扇了一巴掌的裴元,嘴角一抽,眼神蓦然升腾起一股熊熊的八卦之火,他看着依旧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邢正,问道:“新奇吧?这辈子还能在陆在野的身上,看见名为紧张的情绪。”
裴元一字一顿地道:“而且,还是为了一个女人。”
——
三枚将云丫递给自己的木雕狠狠往地上一摔。
木雕砸在地上,“啪嗒”碎成两半,一半磕在三枚脚下,一半咕噜咕噜滚到角落。
“蒋敏生这个臭老头,竟敢耍我!”
嚯的一下将脚边的木雕踢飞,三枚二话不说,抄起锁魂箱就要冲出去,被二毛抱在怀里的八耳听见动静,“嘎咯”一声,拍着翅膀窜到三枚的肩上,豆眼犀利,充满狠劲。
俨然一副要与人算账干架的气势。
云丫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见状二话不说,抓起堆在角落的砖头,连忙跟在三枚的身后。
王小花和鱼儿对视一眼,也跟着拿了块砖头在手里。
“怎么回事?”
陆衎突然出现,挡住了三枚的去路。
见她衣襟微乱,他特别自然地抬手帮她整理好,低头又问:“蒋敏生又是何人?”
裴元挑眉,激动得又戳了邢正一下,“瞧瞧,瞧瞧。”
邢正抽回自己的胳膊,无奈地瞥了他一眼,“你消停点!”
快步走到陆衎的身边,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木雕,仔细辨认了一会儿,才道:“这个,是蛇尾?”
三枚抬手就要挥掉邢正拿在手里的木雕,却在半空被陆衎握住了手腕,她用力往回一抽,抽不动,须臾才气呼呼地道:“赝品!假货!”
“蒋敏生不仅敢用赝品作祟,还要害我命丧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