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深吸一口气,随即向前走了几步,来到老祖面前。他伸出两根手指放在跳动的烛火上。众人顿时面皮抽搐,眼角跳动,感同身受的蜷缩胳膊,紧捏手指。而此时,年轻人并指如剑向下一戳。屋中瞬间漆黑一片。而这时,年轻人语气森然的说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弑君!!!”呼哧!呼哧!呼哧!黑暗之中,众人喘息粗重。本就狭小的空间,瞬间变得憋闷起来。可是,众人都被吓得浑身瘫软,站不起来,更不敢站起来。司马家族本就喜怒不形于色。此时一团黑暗,众人更是看不清他的面庞。然而,黑暗凸显出了司马家主的双眼。目光灼灼,似乎比之前的蜡烛更加明亮。“说!你有什么可行之策?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一房的?”衣袂摩擦,众人脑海中浮现出年轻人拱手行礼的画面。“老祖,晚辈不疑,出自二房,家中行六。”司马不疑!老祖喃喃着这个名字,随即说道:“你若能解决家族危局,就搬到我院中,跟我读书。”听到这话,众人骇然。他们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如果能解决家族危局,就是老祖钦点的下一任家主了。什么嫡长子不嫡长子的,根本不重要。老祖点头比什么都有用。“老祖,弑君易,难的是如何在弑君后全身而退,将此事做得人不知、鬼不觉,以免我们河内司马氏被天下人唾骂。”众人纷纷点头。确实,弑君很简单。找一个死士,总能找到机会。但是弑君之后呢?司马氏的名声也臭了,毁了。未来任何人见到司马家族的成员,第一印象就是“弑君”,司马家族成员别想再出将入相了。司马不疑说道:“老祖,咱们家族的密道定是通往城外,而且,如果晚辈没猜错的话,密道应该有两个以上的出口,这些出口还都在水源附近,方便后辈通过水路逃生。”老祖点头,“嗯”了一声。“没错,咱们家族密道有三个出口,而且三个出口附近都有河流。然后呢?”司马不疑回答道:“老祖!行军扎营,首选开阔之地,地势要高,周边有水流,供应大军取水。综合之下,符合需求的寥寥无几,咱们可以在这些地方提前布置,进一步引导国君扎营。”旁边立刻有人说道:“国君若是住进城中呢?你所有的谋划都落空了。”司马不疑嗤笑一声,“国君若是想抄灭我们,肯定不会进城,若是我计划落空,那说明国君没有杀我们的想法,我们虚惊一场。”老祖叹息一声,“做最坏的打算,不要寄希望他人!这世上,除了自己,谁都靠不住!”司马不疑立刻拱手称是,“老祖,如果国君在城外扎营,咱们只需在密道中储备火把、松油,以及引火之物,待夜深人静,冲出去放火,制造混乱。”“然后,咱们高喊国君死了,敌军必然大乱,其侍卫会从四方拥护到国君住处,咱们掩杀过去就是。”“为了防止外人怀疑,弑君时可以高喊为范氏、曾氏等被灭门家族报仇。”“兵刃上淬毒,无论伤人还是伤己,都当场毙命,防止留下活口。”众人听到这些计划,心中震撼。这个计谋并不算高明,也不算缜密。众人琢磨几天,也能拿出差不多的,甚至更高明,更缜密的。但问题是,面对国君“御驾亲征”,他们根本没有正面迎敌的准备,更别说计划。这就是人与人最大的差距。抉择!做选择,谁都会。但抉择背后,更需要勇气和智慧。这时候,一个人问道:“国君身边肯定有修士,甚至有天神守护,你如何保证一击必中?”一时间,所有人都呼吸粗重起来。情感上,他们希望司马不疑能成功。但是理智上,他们又不希望司马不疑成功。因为这关系着家主之位,关系着未来百年的重大利益。尤其是大房人员。司马不疑成功的话,其他房都随之受益,唯独自己受损。家主缓缓闭目,一言不发。司马不疑也跟着闭上眼睛。“其实,国君必死,天神也保不住他!我们不过是压死国君的最后一根稻草。”此言一出,密室中瞬间惊呼四起。家主也瞬间睁开眼睛,急切说道:“你怎么知道的?”司马不疑说道:“老祖,国君御驾亲征,不说天下皆知,墨家那边肯定全程关注。”“但是这一路上,墨家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毁坏桥梁道路的行为都没有,任凭国君推进,这是第一个不合理。”“第二个不合理,国君对地方上的贪墨,基本都是一无所知的,各家做事也都谨小慎微,可这次全都被抓住证据,肯定有人暗中搜集材料,协助国君。”“第三个不合理,国君如此大开杀戒,横征暴敛,将这批财富消化,必然实力大增,到那时六卿世家如何自处?他们会坐视国君实力增长吗?”“所以,这是一个局,一个围绕国君,也针对国君的局。”“国君此时就像一个皮口袋,充满了气的皮口袋,看似庞大,实际上一根针就能将其戳破。”“而我们司马家,就是那根针!”“不过,我觉得,我们应该是一只蚊子,刺的这一下,要吸上一滴血。”“好!好!好!”司马家主鼓掌。老头打开火耗子,点燃蜡烛。“不疑留下,你们都出去。”众人或轻松,或不甘。不过还是听话的退了出去。只是刚抬头,就被一群身穿黑衣,腰系红色带子的人围住。“各位老爷、少爷,家主有令,请你们去老宅暂住几日,请!”众人愣了一下,随即大怒。“这是要软禁我们?”“这是怀疑我们通风报信吗?”“连我们都不信?”然而,黑衣人们面无表情,只是将手掌按在剑柄上。“家主还说了,如果各位老爷、少爷不愿去祖宅,那就去祖坟。”:()继承土地庙,从教黄皮子讨封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