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踩着裊裊娜娜的小碎步来给封皎请安。
封皎躺在树下昨日的位子上,身下躺椅轻摇。她手执轻扇,眉眼带笑地说:&ldo;早听说你歌喉甚妙,可愿唱来让我也欣赏欣赏。
白安的小婢女弱鸡一样的小身子,小裴一手就能压制。而白安身后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一左一右守着,她不唱也由不得她。
白安只好抖着声音唱起来。开始是装委屈,后来是真受不了了。
她清早来请安,那时天还算清爽。可这一唱就唱到日头高悬,封皎还让她站在树荫之外,旁边奉茶的小丫鬟半天才给她喝一小口。
她抬手遮阳,喉头冒火一样干涩火辣。
哪怕这样依旧不许她停下,她声音越唱越小,身子摇摇摆摆的强撑。因为平时这时候王爷就要回来了,受了这样大的苦可不能是白白受的。
孟贏一回府就得了消息,直奔院子里来了。
他一进来就看见白安一身白纱裙裹着纤弱的身子,摇摇欲坠地哑着声音给封皎唱歌。封皎躺在躺椅上,小口一嘬一嘬地喝着冰好的果茶。她眯着眼睛,身旁两个丫鬟轮流给她打扇。
他还没张嘴,封皎先看见他,眼一亮就坐起身。她冲他招手,拍拍身侧的空位说:&ldo;王爷王爷快来。
她笑眯眯:&ldo;怪不得王爷喜欢听妹妹唱歌,这歌声当真让人享受得很。王爷可別怪我今日独享了这么久。
白安身子一软栽在孟贏怀里。
孟贏随后斥责她的&ldo;毒妇
,&ldo;心肠狠毒
她通通笑纳了。
&ldo;不过是一张相似的脸,代替品罢了,真的还在外头等着王爷接进来呢。王爷若为了她和我撕破脸才是不值,不如叫她安分些,別再来惹我。
她声音低下来,带着浅笑:&ldo;毕竟我再不济,身后还是有个封家的,不是吗?
一旁的小裴都被封皎突然的狠劲儿惊了一惊,可自家王妃还是那张嫩得能掐出水儿的脸,如何能脱口而出这样的威胁呢?
孟贏的怒气本只浮在表面。正如封皎所说,不过一个替身,他还不至於为一个玩物生出多大怒气。他只不是常借着她发作封皎而已。
而封皎这话一出口,他眼里真真切切有了冷意。
晚上孟贏如小裴每日盼望的,歇在了王妃这儿。
可她更担忧了:这王爷分明是被逼来的,从此以后两人的关係怕还不如从前呢!但她满腔的愁都没能被封皎成功接收。封皎卸了妆容,一身宽大的浅红罩纱套在肚兜外面,哼着小调儿自行躺进了被子里,拉着被子两头把自己紧紧裹在里面。
孟贏洗漱过后走近了,也听清了她嘴里哼唱的分明就是早上白安反覆唱的那一首!
他黑着脸拉起被子,一句话都没有,背对着她躺下。
他心思重,大半夜都在想着朝堂上的尔虞我诈,想着自己的筹谋算计。不知多久才入睡,睡了没半个时辰就被封皎折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