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午时,前几日春雨连绵,难得的阳光明媚。
透过竹林缝隙,阳光撒下来泛着金光,陈如曼同裴令舟并肩往深处走,倒是没再见到其他人影。
方才在路上,沿途有不少难民,若不是他们穿着看着就是土匪,指不定也要被那些难民抢夺一番。
“还真别说,你看着瘦弱,体力蛮不错。”
陈如曼搀扶着裴令舟的胳膊,起初是想报答一下对方,可愈走愈疲乏,她反倒是半个身子拖在裴令舟身上,脚步渐慢。
“大当家谬赞。”
听着裴令舟谦逊的回话,陈如曼脑中灵光一闪,回想起那晚她醉酒,醒来后腰上缠着麻绳。
“哦!我想起来了!”
她突然止步,裴令舟的胳膊被拽住,也停下脚步瞧她,被她咋呼的声音吓了一跳。
“怎么了?”
裴令舟回眸看向她,以为她是想起了什么关于救灾民的点子,不曾想却见她凑到自己跟前,伸出手指点着自己。
“好呀,我都想起来了,我说那晚醉酒醒来怎会腰酸背痛,是你跟我打了一架,还用麻绳将我捆住。”
听她说罢,裴令舟表情不自然的别过视线,好端端的,她脑袋里怎的就平白想起那日的事情了。
那晚陈如曼醉酒,陈满将他牵过去,绳子握在陈如曼手中,他原本想着在地上凑合一晚,谁知陈如曼一个翻身,直接扯着绳子将他扯到床上。
这也就罢了,可她迷糊中竟冤枉他非礼,莫名其妙就动手动脚打了起来,为了避免暴露,他便只好用麻绳将她捆住。
直到次日清晨,裴令舟才将绳子解开,只留了腰上那处不方便动手。
“咳。”
干咳一声,裴令舟摸摸鼻子不自然的回道:“你那晚喝醉了,想来是做梦。”
“是吗?”
陈如曼半信半疑,还想再说些什么,身后却突然传来声音:“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陈大当家的。”
陈如曼还未转身,便被裴令舟往身边拽去,离他距离近些,这才转身发现,来人原来是龙虎寨的张三。
“是你,你跟踪我们?”
陈如曼上下打量着张三,记忆里她对此人印象并不好,络腮胡子,长头发,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偏偏整得邋里邋遢的模样,还四处宣扬早晚要将他们熊风寨拿下,让她陈如曼做自己的压寨夫人。
呸!
陈如曼在心里默默啐了一口,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白日做梦!也真是倒霉,怎的今天就被他盯上了。
平白无故,他自然不会出现在这里,定然是他们路上被他跟着,否则怎会那么巧,在这偏僻竹林能遇上。
“陈大当家此言差矣,我不过是带着弟兄们路过此地,竟然能遇到陈大当家,说明我们格外有缘分呐。”
他说着,笑容便挤出来,黑秋秋的脸蛋像是煮熟的茶叶蛋,陈如曼立即挪开目光,瞅了瞅身边的裴令舟洗洗眼。
也正是她这个动作,将张三的视线也挪到裴令舟身上,他讥讽开口:“呦,这就是咱们陈大当家的前几日绑上山的压寨夫人吧,长得妖里妖气,大当家的莫要玩坏了才好,怎么没办个酒席,我也好送个红包表表心意。”
“闭上你的狗嘴吧!”
陈如曼护犊子那股劲立马起来了,说她也就罢了,凭什么说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