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兰时回看他,轻“嗯”了声,嘴角牵起笑意,抚上卫玄序的侧脸。他温热的皮肤在冰冷的雨里格外灼人。“认识我,你后悔么卫曦?”卫玄序配合着蹭他的手掌,眉眼含笑:“你明知道我的答案。”肖兰时轻拉他的耳垂:“在这关头。我就想听你亲口说。”然后卫玄序抬手扣住肖兰时的手,在他的腕间,虔诚地俯身一吻:“我不仅不后悔。我还想认识你千次,万次,千万次。我贪心地想要你所有的相遇和重逢里,都有我。”闻声,肖兰时眼圈忽然红了:“这辈子值了。要是不幸今天把命撂在这,下辈子我还去死乞白赖地找你去。”“你不用找我。你一转头,我就在你身后。”肖兰时含着泪笑起来,抬起手掌:“口说无凭。你得给我留个信物。”语落,一声清脆的“啪”声起。两人手掌贴合,十指相扣。“一言为定。”语落,两人便牵手在漆黑的天幕里化作两道光焰,笔直向从华袭去。金色和银色的光焰交相辉映,在黑龙的进攻中划出千百条让人眼花缭乱的线。见两人横空直上,肖观策在一旁大喊:“喂!不要莽撞!我掩护你们突围——!!”说着,也举起自己的重剑,运转起内丹也冲上前去。可下一刻。砰!一条迎面而来的黑龙硬生生撞上肖观策的重剑,在一声剧烈的碰撞中,黑龙完好无损。而肖观策像只被甩下的麻袋一般砸在地上。他强撑起手臂想要稳住重心,可是手里的那柄巨剑实在是太重了,巨重拉扯着刚站起来的他猛地咕噜咕噜滚到大殿侧旁。砰!背上又是狠狠一撞。痛得肖观策蜷缩在冷水里瑟缩。“肖月卫玄序,你们不要慌,我掩护你们——”几息后,肖观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忽然,背上又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下。“……突围。”一阵头晕目眩。紧接着,他费力地从头顶上忽然落下来的东西里起身,忍着酸痛抬手一看,原来是一开始他们在这宫殿里发现的那张羊皮卷,此刻画卷上浸满了水,份量不轻。“别来碍事!”肖观策烦躁低骂一声,拿起羊皮卷就要扔。忽然,那地图上的线条变了。肖观策一愣,随后急忙双手捧起地图,眼前的画卷上已然不再是天下六城,而是无数倍放大的他最熟悉的元京。“这是……怎么回事?”肖观策用指头摩挲着重霄九的宫殿,当他指头摸上去的一瞬间,忽然,眼前羊皮卷瞬间又缠成了一团黑线,他心中咯噔一下,只不过两息,面前的画面又放大的数倍,连重霄九南边的他房间里的构造也看得清清楚楚。紧接着,他忽然一顿。站在那个房间里的人不是他,而是年轻时候的肖回渊。“家主?”肖观策的目光继续沿着重霄九庭院里的道路游走,最终停在重霄九的大殿里,里面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脸。他皱眉思忖,觉得面前的人,像极了曾经在肖家族谱上看到的曾祖。
宋石不是说这羊皮卷上都是现在吗?为什么到了元京就成了以前的图??这图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肖观策越想越觉得背后发冷,手臂忽得一抖,忽然,眼前的重霄九又变成了元京,最后又变成了天下六城。在羊皮卷的右下角写着:丁子年腊月十三。子丁年?试探着,肖观策又伸手在“丁子”两个字上轻轻一碰,在一瞬间,“丁子”两个字,便立刻成了“丁丑”。肖观策惊呼一声:“这图的日期会变!”他努力回想着方才一开始,江有信看这图的时候,右下角的年份正是他们如今的年份没错。所以当时出现如今的六城样貌,则是因为那图上的日期与当今的日期正好匹配。而现在图上的日期变成了“丁子”年,也就是说,这图上的内容就变换成了丁子那一年的景象。在丁子年,肖回渊还不是家主的时候,曾祖的确是当时肖家的家主,而肖回渊作为嫡子,也的确住在如今肖观策所在的房间。想着,肖观策心中忽然一喜。既然如此,那不就说明可以通过这图看以前的历史么?眼前的所谓青鸟,不就是那个消失的云州花家人么?若是寻到曾经的花家,那就说不定能找到制服她力量的秘辛。即刻,他立刻举起羊皮卷振臂高呼:“肖月!玄序!我想到办法了!”一抬头,三个人依旧还打得热火朝天,根本没人理会他。紧接着肖观策一屁股重新坐下,也丝毫不理会地上的酸雨把他的裤子腐蚀成了坑坑洼洼,嘴里嘀嘀咕咕:“你们先等着,等我寻到方法,就立刻掩护你们突围。”进而他一顿乱点,好不容易将日期定位到了花家掌管六城的年份,便急急忙忙点开云州的版图,在里面仔细搜寻着线索。云州比他想象中得要大得多。这儿……不是。这儿……也不是。肖观策的目光在一条条纵横交错的道路上来回浏览着,他平日里看遍了工图,眼前的地图虽然复杂,但对他来说,并不算困难。可他越是搜寻,眉头就皱得越紧。整个云州,除了花家的辉煌之外,一无所获。到底在哪儿……?肖观策正想着,忽然,砰!耳边猝然打过来一记剑尘,溅起地上数丈高的水花,他立刻翻滚躲避,一抬头,望见卫玄序的金光在天上黯淡了许多。肖观策咬着牙恨:“玄序本就只有金符和伏霜。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望着卫玄序摇摇晃晃又撑起来的身体,忽然,胸口中像是有一团迷雾忽得被疾风吹散了。等等,伏霜。他记得两人刚江有信来到云州荒漠的夜里,卫玄序在篝火旁一直端详的那把叫“伏诛”的长剑。当时花家的事,不羡仙的卫家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会不会所谓花家的只言片语,能在萧关找到什么线索?“我他妈太聪明了。”肖观策大呼一声,立刻躲在一个隐秘的小角落,拿着羊皮卷就开始吭哧吭哧地翻找。他一页一页地看,仔仔细细地搜寻,不放过任何有可能的线索,天上的酸雨还在不断往下滴,肖观策只顾出神地检查,酸雨落在他毫无屏障的头上,烧得他皮肤一块一块的红,他也似乎毫无知觉。终于。肖观策颤抖着手指指着不羡仙的一角:“找、找到了。”在他指头的尽头,“清堂”两个字清晰可辩地出现在羊皮卷的画面上,一轮太阳挂在清堂的后方,上面分别分出十二枝,每枝的尽头都标着一个字,肖观策分辨了许久,才发现那是十二时辰。可他眉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