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从午后聊到了夜晚。
凝兮肚子叫了一声,才觉得饿的不行。谢征南从外间端过来一碗菜粥,一口一口地喂凝兮喝下。
此情此景,不禁叫人忆起从前的朝朝暮暮。
但平静的时光总是预兆着暴风雨即将来临,小院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是二长老带着守卫从山谷外赶过来了。
密粟也在其中。
谢征南将凝兮护在身后,十分防备地看着盛怒的二长老。
“她是谁?”二长老质问道。
“二长老,她是我的妻子。”谢征南并无隐瞒。
面前须发皆白的老者恨铁不成钢地道:“少爷,你可知你是我神授族的灵女血脉,亦是下一代的族长之继,怎么能娶一个外族之人?”
“何为外族?我父亲本就是北恒之人,所以我并不是纯正的神授族,长老想错了。”谢征南不卑不亢道。
“你分明与我孙女密粟已有婚约,老夫绝不能接受此女的存在!”二长老恶狠狠地指着谢征南身后的凝兮。
“此事并不由二长老做主,我与她是卫帝赐婚,经过明媒正娶的,到哪儿都有理可依,您何必执着呢?”
一直在一旁做着楚楚可怜样的密粟抽泣着道:“师祖,孙女知晓表兄心意了,再不敢妄想,咱们回去吧。”
二长老赶忙心疼地安慰道:“乖孙女,无妨无妨,你若想要嫁他,师祖就替你杀了这个女人,续弦再娶也不是不可。”
闻言,谢征南眼中露出一抹狠戾。
密粟撒娇道:“万万不可,孙女可不想被人说成毒妇,师祖莫要毁了我的名声。”
“好好好,都依你。”二长老温声细语地哄到,与方才质问谢征南的态度完全不同。
凝兮见状,知晓自己的生命上是没什么威胁了,就是自由方面……
果不其然,二长老严肃地朝他们说道:“既然你俩如此情深,老夫也不再做这棒打鸳鸯之事。但我神授族规矩不可毁,此女必须加入我神授族,如此才不算乱了血脉。”
凝兮突然有点想笑,从名义上加入就没有影响了吗?她都不知该称其为掩耳盗铃还是自欺欺人了。
谢征南道:“二长老,我早就说过,神授族不是我要待的地方,请您莫要再限制我的自由。”
“这可由不得你,你母亲是我族灵女,无端被一北恒莽夫娶作妻子,实在可气,要知道,你本就该是我神授族的族长之继。”说完,二长老懒得废话,带着一干人等扬长而去。
密粟却留在了原地。
“还有事吗?”谢征南面无表情地朝密粟道。
“想跟你谈一谈。”密粟笑得狡黠,她今日没喝酒,连语气都诚恳了许多。
谢征南冷哼一声:“没得可谈,密粟姑娘不讲信义,先行破坏约定,谢某可不敢与你再做什么交易。”
凝兮却笑着打圆场道:“别这么剑拔弩张,你们俩好歹是表兄妹,和气些和气些。密粟姑娘,我掉落山崖受了些轻伤,征南太过担忧,才会言语冒犯,你莫要放在心上。”
密粟点头道:“还是嫂嫂识大体。”
谢征南听凝兮这么说,便知她心中已有盘算,只默默不作答。
凝兮问道:“与我同行的那位公子,他现在如何了?”
“放心罢,我将他藏在一个隐秘之地,族中之人只会以为他打伤看守逃走了,不会想到他还在神雪山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