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笼在江面上飞出了十几步的距离,火舌迅速窜出纸面,将整个灯笼吞噬,只剩下半沉半浮的光焰随着水波越飘越远。
四周一片死寂,能听见的唯有水波声。
忽的,陆淇听到两道嗤笑,从后方氤氲的着的一点火光处传来。
倭寇有弓箭,而自己这边只有两把柴刀,怎么办?
陆淇正绝望地想着是否要跳进水里逃命,可是在这寒冷的冬夜入水的话……
空气中又传来了弓弦拉紧的声音,陈银儿不由得抖了一下,陆淇轻轻按住她的肩膀。
不能慌!
陆淇咬破了舌尖,鲜血与疼痛让她冷静下来。她必须要冷静,只有比敌人更理智、更狡猾,才能活下去,陆淇啊陆淇,快动用你的现代人思维想想!
两眼死死盯着渐渐靠近的那点灯火,陆淇的脑海中突然间灵光一闪,随手从行李中拣出一件东西,远远朝着某个方向扔出去。
“扑通”
“咻”
一支箭紧接着就朝发出声音的地方追了过去。
果然,他们也看不见!
感谢这场大雾,现在敌明我暗,事情还有转机!
陆淇贴着耳把计划告诉陈银儿,让她继续扔东西误导倭寇,一边悄悄地把船桨和柴刀组装在一起。
这是陆淇选择柴刀的另一个原因。
柴刀这种农具用途极广,为了便于干活,它的把手是用一张铁片打成的中空柄状。装入短木棍,劈柴砍树更好发力,装入长木棍,开山辟路不在话下。
装入船桨后,柴刀顿时成了两把长兵器,比起倭寇手里不过两三尺的刀锋,顿时陆淇的心里有了点底气。
射了三箭之后,弓箭手就不再拉弓。
看来被发现了,弓箭手十分狡猾,这种伎俩难以骗他很多次。
只听见那边传来了说话声,大概是摇橹的人在笑:“木甘做水鱼咯。”
弓箭手那个则重重地哼了一声。
水鱼?
这个形容词好像在哪听过……
灯火在雾里越靠越近,只剩下十余步的距离,陈银儿的掌心沁出汗来。
近了,更近了。
能看见船头弓箭手的身影了,他已经把弓放下,另一只手拿着柄刀,刀身闪着寒光。
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