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陈银儿用脚蹬开敌船,让对面一时站立不稳,陆淇则赶忙用半截船桨拼命划水。
好在舢板轻快,两人一同施为,迅速与倭寇拉开了十步远的距离。
那人也并没有追上来,只听见他对弓箭手嘟囔着什么,随后压抑着愤怒和痛苦地咬牙切齿的喊声,便响彻两岸。
……
雾气依旧浓稠。
侧耳细听,那两人没有追上来,陆淇放下船桨长长地出了口气,劫后余生般与陈银儿靠在一起。
回想刚才,陈银儿心有余悸:“真是死里逃生……”
“是啊。”陆淇感叹道。
“多亏有这场大雾,弓箭失去了大部分作用,又依靠长兵器,夺得了一丝先机。也好在他们事先轻敌冒进,事后又不敢穷追,否则咱俩必死无疑啊!”
而且陆淇前世也学过日语,他们说的并不像,反而更像是……更多疑点陆淇来不及多想,现在她们又遇到了另一桩麻烦。
“天黑雾浓又没灯火,只恐怕有翻船的危险,我看最好还是先上岸,走着去县城吧?”陆淇划着船。
陈银儿没有应声,她把手伸进水里,感受江水的流动。
不一会儿,她抬起头来:“不必,就这样继续往前,我从前常跟兄长们行船,这附近的江流河道都行遍了。
刚才咱们进的这条江就是余江,再往前便是余县,余县自古就是涌川府的盐产地,县内更是大宗官盐集散之所,这条江年年通盐船,江水与寻常河水不同,我一摸便知。
顺着水流继续向前,路过一个白石高堤时停船靠岸,下了堤再走一刻,便见到余县的城门了。”
照着陈银儿所说,果然不久便到了余县城门下。
此时雾气已渐渐消散,余县的城门紧闭,城楼上亮着许多火把,隐约看见几十道人影在里面攒动,其中好像还有戴着乌纱帽的。
余县的守卫有这么严吗?翻检记忆,陆筠当年在县里私塾求学时,陆淇也跟着来过几次,还从未见过这么多兵卒一起巡视呢。
陆淇带着陈银儿,正想上前叫门,还没走到城墙边,就被城楼上的士卒发现了。
“站住!底下是什么人?再敢靠近可就放箭了!”
陆淇连忙站住,拱手作揖。
“还请烦劳通禀,小生陆筠,是个秀才,现有紧急要事求见知县大人,还请放我入城!”
陆淇没有当场把倭寇上岸喊出来,若被百姓听见,难免人心惶惶。
“方才得令:封闭城门,任何人不得进出。别说你是个秀才,你纵是个举人老爷,也不能进!”
士卒大声回复道。
若不及时请援兵,陆家村可就。。。。。。陆淇急的在原地转了两圈。
正在此时,城楼上突然传出一阵模糊的话语声,随后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陆筠?城下人,你可是陆家村的陆筠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