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知县“咣”地一拍惊堂木:“休要胡说!陆师爷要诬陷于你?那从你家中搜出来的脏物又怎么解释?”
陆晃已经顾不得得罪人,胡乱攀咬道:“那包袱草民不曾见过,想必是陆筠暗自藏在我房里的!”
旁边的都班头看不下去了,出列道:“县尊,方才是卑职带两人先进的门,搜查也是卑职等行动,师爷都未脏手。”
陆晃疯了一样指着周围的衙役:“没错!定是你,你们受陆筠指使来陷害我的!”
这下子可把衙役们都惹恼了,怒目圆睁地盯着他。
“一派胡言!”吴知县一拍惊堂木:“师爷衙役都是本县派去,难道说本县也在陷害你吗?你这夜吠犬彘,还不从实招来!”
将近二更,衙门口看堂审的百姓都散的差不多了,陆晃夫妇挨了板子,却还是不肯招。
“这样下去只怕审一夜也审不完。”陆淇心道。
于是凑到了吴知县身旁,对他耳语一番。
听罢,吴知县点点头:“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今夜就权且放过你们。来人呐,将人犯押入大牢,明日再审!”
“退堂!”
两旁衙役们高喝堂威,喝毕就有四个如狼似虎的衙役出列,把两人像死狗那样从地上拉起,拖了出去。
一看没了热闹,堂前仅剩的几个百姓也都散了。
吴知县退到正堂挥退下人:“陆师爷,此计真能成吗?”
陆淇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
陆晃两人被衙役们一路拖行,分别扔进了不同的牢房里。
冬夜又起薄雾,牢房里又缺灯少火,只听得见老鼠在角落吱吱响,远处狱卒拖着铁链子走动的声音格外清晰。
寒风四起,吹来隔壁牢房的腐臭味,熏人作呕。
突然,走廊里蹿过一个古怪的黑影,把陆秦氏吓得跳了起来。
等她再细看时,走廊上又空无一人。
“快来人呐!”陆秦氏颤抖着敲墙:“这地方闹鬼,我不要在这儿!”
没有人回应。
那边,陆晃睡梦中被一条铁索拉了起来,本以为是知县老爷又要审案,正想高喊冤枉,突然腹部吃了一记暗拳,顿时不敢再喊。
再定睛一看,拉着他的那个差役,头上竟长着牛角!回想起鬼差的传说,陆晃不禁吓得两腿瑟瑟不敢走路。
“我……我冤枉,我没死,放开我!”
谁知鬼差像是早有预料,一指他身后。
陆晃回头看去,倏然大惊。
一个正穿着一样衣服的男人,静如死尸般地躺在那里,那难道是他的尸体?陆晃想扑上去,却被铁索死死拉住。
“走!跟我去见阎罗大王!”
陆晃跌跌撞撞地往外走,越走道路两边越热闹,只是竟不像是人间的热闹。
这边把人活下油锅,那边挥舞着鞭棒绳索,脚边不时踢到些惨白的骸骨,四处都能听见鬼哭狼嚎。
陆晃见这阵仗惨叫一声,又吓得走不动路,被牛头又拉又拽,才到了阎罗殿上。
阎罗王一拍惊堂木,把他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