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淇那边,五个人花活尽出,一路上又惊又险地冲出人群,追着那倭寇来到了一条巷子口。
陆淇扶着膝盖还没喘匀气。
个子最高,被充做瞭望塔的高跷花脸就指向里面一间房子:“进了那儿!”
花旦顺着白绫上了那家的屋檐,武生一缩身子藏进了院里的水缸,只剩下小丑上前敲门:“有人在吗?”
怎么敲也没人应。
小丑急了,干脆把唢呐一支,深吸口气,就朝着门缝里吹。直把整面墙震得飒飒往下掉尘土,连蹲在墙根的陆淇都忍不住捂起耳朵。
吹了五六秒,门就开了。
陆淇探头看去,却见门口一个耄耋老妪,用粗布裹头,脸上满是皱纹,正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你找谁呀?”
小丑困惑地回头看了眼高跷花脸:“敢问老人家,方才您家中可进来过什么人?”
“哦~你说家里有没有果仁儿?”
“不,不是果仁。”小丑比划了一下:“是个这么高的,没了一只手的男人。”
“老身家里没有带果仁的糕饼。”
“我……哎呦,算了吧。”
小丑摸着脑袋退了出来,埋怨高跷花脸道:“你是不是看错了?”
花脸也莫名其妙:“这人还能遁地逃走了不成?”
屋檐上的花旦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原来是老妪挎着个竹筐子从后门出去了,嘴里还念叨着:“什么糕饼还有仁儿,老身也买些去。”
‘哗啦’一声,水缸里的武生顶着水瓢子站起来:“怎么谁也不喊动手呀?我还准备来个横刀立马的亮相呢!”
“谁跟你动手去?咱们跟丢了!”小丑惭愧地捂着脸。
武生顺着他们的方向看去,见那个挎着篮子的老妪眯了眯眼睛:“哎,那不就是吗?”
“什么?!”
那老妪就是倭寇?!
陆淇霍然立起:“你看清楚了?”
武生颇为自得:“不瞒您说,这么多年四处跑戏,台下的客人给没给过赏钱,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屋檐上的花旦闻言顿时来了精神,提起垂缨红漆绣球,绣鞋轻移莲步款动,拧腰带肘蓄力一抛。
那绣球呈一道抛物线的轨迹,精准命中了倭寇的脑袋。
“咚!”
“啊!”
听动静,这颗绣球看来是实心的。
武生轻巧地翻过墙,在倭寇面前一个亮相:“某乃是满门忠烈之后,杨家小将杨宗保是也!”
倭寇被砸得七荤八素,晃了晃脑袋,从竹筐子里抽出了短刀便凶狠地朝武生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