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公公惊得倒退了两步,色厉内荏道:“你……你敢!”
佛君察觉到了陆淇的视线,向她露出诡谲一笑,像是将要择人而噬的巨蟒:“你好啊陆主簿?”
“哦!对了!”傅千户拍了拍额头,指着远处和兵卒们站在一起,昏昏欲睡的陈鲷:“还有陆主簿的大舅子呢!你瞧我这记性。”
说着朝兵卒们一挥手,喊道:“把那个渔夫押了来!”
陆淇的眉头一跳。
便听见那边齐声应是,早有一个兵卒把陈鲷拿下,五花大绑了过来。
“什么?什么?怎么回事?”陈鲷惊醒了,却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被一路推来。
见陆淇站在这,陈鲷赶忙向她求救:“姑爷!这是怎么了?我只是个小老百姓,从没有出海打鱼过,姑爷你快帮我说两句啊!”
“别喊了!”傅千户露出阴测测的笑容:“你姑爷自身都难保了。”
“什么?!”
陈鲷不敢置信地看向陆淇,却见她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没有理会。
“陆主簿不愧是少年英才,遇事如此沉着冷静,在下一见,都不免起了爱才之心呢。”佛君笑眯眯地靠近来。
“在下外号佛君,平日也多以慈悲为怀,不忍杀伤人命,只是腆为船队之首,要给手下们一个交代。
这样吧!只要陆主簿当场磕头求饶,在下就放过你性命,收你在队里做个文书先生,如何?”
陆淇抬起头:“哦?只要我磕头求饶,你便会放过我?”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痴心妄想!”
陆淇爆喝一声:“什么佛君?你也配自称君子?不过海盗罢了!你们官匪勾结在余县烧杀抢掠,屠害多少人命,现在倒说什么慈悲为怀不忍杀生?
还有你,傅千户,你扯什么官逼民反?难道勾结贼寇谎报伤情吃空饷,也是朝廷逼你的吗?”
“住口!”傅千户恼羞成怒地打断了她。
那边佛君早已经按捺不住,从蓑衣里拔出刀来,狞笑着走近:“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呐……”
陈鲷和谷公公还在懵逼中,陆淇却突然暴起,一脚把压着陈鲷的兵卒踹倒,拉着他拔腿就跑:“快走!”
“哎哎!别扔下咱家!”谷公公连忙撒丫子追上来。
陈鲷满脑门子的汗:“啥啥啥?这都是啥情况啊?”
三人铆足了劲,不到十息便窜出去数十步远,但身后的捕食者却不急着追。
“整座岛都是咱们的,你能跑到哪儿去?”佛君老神在在地跟着。
傅千户更谨慎些:“来人!”
远处兵卒们齐声应是,便有一个小校上来抱拳:“千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