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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8章

商云婼耳中瞬间如耳鸣一般想起刺耳的尖锐声音。

她怎么忘了，大梁规定，从商者不准设府兵，否则论罪当谋逆罪论处。

夏春生府上没有府兵，所以贼人定是料到这点才来攻击，那只能是埋伏多日的高适齐了。

商云婼抓住夏春生的手臂问：“有后门吗？我要去相府搬救兵！”

夏春生看着浑身发抖的商云婼，拦住她：“所有的出口都被围住了，别费尽了，出不去的。”

商云婼抓住他的衣领，几乎是吼了出来：“那难道眼看着阿砚死吗？他死了你也见不到五皇子！”

夏春生还是第一次被女人揪衣领，也是第一次见一个女人跟疯子一样发飙，也是第一次见一个人如此在乎一个另一个人。

殷杉呢？烟缕呢？已经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了，怎么他们还没来？不会是已经糟了毒手了吧？

商云婼陷入深深的恐惧中，她看着游走在枪林箭雨里的储砚，他甚至连件趁手的兵器都没有。

她看到了堂上装饰用的长枪，迅速拿起，转身便要冲出去。

夏春生吓得一把薅住她的手腕：“你干什么去？送死啊？”

“我要给他送个兵器，就算送不出去最起码还能帮他挡一些箭！”

商云婼知道这很不明智，可她无计可施。

她出不去，没有人能救储砚，他孤立无援，哪怕真的战死，她也要跟他一起。

就当还他上一世的孽债了。

夏春生不理解她的行为，但不知为何，胸口似有股热浪在灼烧着。

他叫人扣住商云婼，凝思了片刻，叫来一个腿脚快的小厮，取来了两枚巴掌大的瓷炮。

这瓷炮的威力不大，但炸个十几人应该不成问题。

他将瓷炮交给商云婼，沉声道：“若是想牺牲，就要死得其所。”

商云婼一手承接住一颗巴掌大的瓷炮，想也没想就要往外冲。

夏春生又抓住了她的手腕，深邃的眸色中盈盈涌动着水光：“真的要去吗？你的力气能成功投掷到院墙外吗？”

商云婼用力挣开了他的手，不想耽搁一秒，边往外跑边说：“我力气确实不大，但是我能跑到最近的投掷位！”

夏春生看着那道窈窕的身姿义无反顾地冲到了大家避之不及的最危险之处。

“傻子，疯子。”

这再次印证了夏春生一直以来的观念，动了感情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这种投入大，回报少，甚至会做出自我牺牲这种完全不利己的事，人们为何会乐此不疲？

他不理解，可水雾挡住了他眼前的视线。

商云婼没有冲动地好不避掩地冲上去白白送死，她能看出储砚也在躲避箭雨中尽力在找能有蔽体之处移动。

但箭太密集，他难以脱身。

商云婼迂回到影壁墙的位置，冲了出去将瓷炮用力一抛，瓷炮砸在了院墙上，瞬间炸开。

虽然没扔到最佳的位置，但瓷炮的威力也让爆炸位置的箭瞬间少了下来。

但几道爆炸前便已离了弦的箭齐齐射过来，求生的本能让她立刻往回跑，也不知道是激发了潜质还是幸运，她擦着箭边又成功躲回了影壁墙后。

储砚也因此终于找到了脱身之处，迅速飞身过来，躲避到了影壁墙内。

他看见影壁墙后，手中拿着一颗瓷炮的商云婼，怔了一瞬，眼眶骤然通红，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储砚的成功躲避让箭雨终于收了收，府门被用力撞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