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待他的回复,野原继续自顾自地讲。
“因此,甚尔同样厌恶着禅院家的一切。”
“这也是为什么甚尔讨厌我称呼姓氏的原因,也是为什么甚尔家门口没有姓氏牌的原因。”
“没有价值的人不是惠,而是甚尔。”野原逐字说出。
“那句话是禅院所灌输的理念,或许直到今日仍影响着甚尔。”
“即使你拥有远超常人的肉。体天赋,如今被外界称为‘天与暴君’或者‘术师杀手’也好,或许甚尔从来没有肯定过自己吧。”
“赌马、当小白脸、将自己当成商品,说出‘买一赠一’的话……是甚尔自己抛弃了自己吧。”
“你把自己丢弃在了那个令人厌恶的禅院家。”
“任凭自己自甘堕落。”
“但是,我眼中的甚尔先生是强大又充满魅力的、令我向往的强者。”
“惠眼里的你,或许是神秘的、把他丢在家里的父亲。”
“甚尔眼里的自己,是什么样子的?”
……
没有反驳、没有讥笑、没有肯定。
甚尔只是始终注视着她的眼睛。
“可以放开我了吗?”下巴被捏得有些疼了,野原轻轻地呼了口气。
“抱歉。是我又自顾自地说了一些没头没脑的话。”她垂下眼睑,继续柔声地说着:“我的确没有资格插手甚尔的事情啦。说的这些也都是我的推测。”
“真是奇怪,遇到甚尔之后总是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不过这都是我的感受,我毫无保留地都说出来了。”
野原抬起手,握住他的手腕,“有点疼。可以松手了吗?”
甚尔始终垂眼看着她,随着野原的话语不断深入,他的眸色渐渐晦暗不明。
有趣。是真的猜测还是调查过他自己?他内心再次起疑。
不过不重要。他松开钳制野原的手,手插着兜,后退几步。
“我只是明白了一点,咒术师小姐确实十分无聊。”
“是小姐的推测游戏,还是你的有意调查?”
“我的事不用咒术师小姐的插手。”
“啊,如果小姐实在无处挥霍自己多余的情感和旺盛的精力,楼上那小孩,小姐不是很喜欢吗?”
“我收回那卖小孩的话。多亏小姐提醒,把惠卖给禅院,可以狠狠赚一笔大钱。”
“所以在那之前,小姐可以随意接触惠,做饭啊陪玩啊,正好省了我的时间。”
他转过身,随意挥了下手:“不奉陪,小姐请便吧。”
。。。。。。
野原垂下眼,目光里逐渐泛涌起失望,无力感紧紧包裹着她。
野原意识到,她与他的距离重新回到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