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佐展开一轴画卷,里面画了一座城,一位将军,一位自刎的妇人,一位怀抱孩子的妇女,还有金将模样的人,很象父王金兀术。
“本朝有位知州,他守着一座大宋的门户重镇,潞安洲。这天,金国大军浩浩荡荡杀去中原,兵临潞安城下~~”王佐边说,边留意陆文龙的表情,子龙听得聚精会神。
当王佐讲到陆登和夫人自杀殉国时,子龙忽然拍案而起,那神色中充满悲愤和崇拜。
王佐笑了笑,指着画上的孩子说:“这个孩子被金国的一位王爷养大了而且已经成人,他至今还蒙在鼓里,不知道他是汉人,不知道他的养父就是杀父仇人。”
子龙脸色大变,顿然醒悟,一拍桌案,宝剑出鞘:“你是何人,在此胡言乱语,动摇军心,挑拨我父子恩情。”
王佐哈哈笑了,看向乳娘,如今已经痛哭流涕对子龙说:“小官人,你是陆登老爷的唯一血脉,你姓陆,不是完颜家族的孩子,不是金国人。”
第二天清晨,金兀术就听说子龙天不亮带了乳娘离开,没有带亲兵。
心想,难道是乳娘那天祈福没有成,被宋军劫持,如今子龙儿陪她再去祈福?
正在狐疑,就见亲兵送来一封书信说,是子龙王爷早晨留下的。
金兀术展开信笺,里面几个赫然的字“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亡国之恨雪耻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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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兀术这才明白了其中的隐情,气得跺脚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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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岳云调养吃药后已经精神大好,只是身体还是虚弱。
牛皋来到营帐看望岳云,却见那云来大仙正坐在地上,连啃着鸡腿,边嘴里咕哝着对岳云吩咐:“乖徒儿,听话,快把鸡汤都喝了。喝了才有气力,你们岳家军这颖昌一仗,就算是打到头了。”
“啐!”牛皋瞪起双眼痛骂。
“你这疯道士没有好话,金兀术的‘铁浮图’再厉害,我岳大哥也有的是方法灭了他。岳家军一定赢!”
云来大仙翻了眼睛看了眼牛皋,怪声怪气地说:“我说你们会败给金兵啦?我说你们会输了吗?”
“那你说什么‘最后一仗’?”
“但凡这英雄不会败给敌人,多半是败给自己人。嘿嘿,你们手里的刀枪,不如某些人的唇枪杀人。”
云来大仙边吃鸡肉,边伸手到衣服里捉虱子,边对岳云吩咐:“云儿,给师父搔搔痒,这虱子太厉害了。”
“师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打赢朱仙镇一仗,就不必再打仗了?”岳云认真地问。